就是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将剩下的事情全都丢给了他谢白。
谢白初始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铁钧在其中起的作用,但是现在,他全明白了,敢情这件事情里头有铁钧的影子,所以铁家现在不仅仅是被瘴水河神保佑了,还同时被邓州府的城隍爷保佑了,这下子,又将他原本的计划推翻了。
在一个地方,有了城隍和河神的双重护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特别是对铁家这个有志于成为豪强世家的家族而言,更是有着立杆见影的效果,当然,也让他谢白看到了自己重新崛起的希望。
“二十年,不,十五年,最快只需要十五年,我便有信心让铁家成为燕州最强的世家之一,现在朝廷已有不稳之兆,地方藩镇割据之势隐然形成,一旦成为地方世家,就有可以染指藩镇之地,割据一方,到了那个时候,我便有足够的资本,拿回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想到美好的前景,谢白心中禁不住的隐隐兴奋,但是在兴奋的同时,也大骂铁钧这厮无耻,将什么事情都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了。
一把将面前堆积如山的文案推到,他猛的起身,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大声的号叫着,“人,我要人,我要更多的人手”
就这样,铁家就像是一架巨大的机器,在谢白的妙手之下开始了高速而稳健的行驶,而铁家真正的掌舵者铁钧,此时则在瘴水河水府之中,与他的师父交流着。
当然,所谓的交流,却是让他痛苦无比。
得知魔门第一种子关小楼向铁钧发了战帖之后,明剑立刻重视无比,由不得他不重视啊,魔门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即使是当年的明剑也必须仰望的地步,即使是现在,面对魔门的一些大能,身为瘴水河神的他也仍然只能仰望罢了。
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明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一次铁钧栽定了,想方设法的想让铁钧逃避这一战,不过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又让他有了希望,铁钧这个小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得了一颗鲸珠,还让他炼成了本命法宝,实力大增,也让他看到了铁钧击败关小楼的希望,但是也仅仅是希望罢了。
在明剑的眼中,铁钧仍然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了一些机缘,纯粹的暴发户,想和魔门种子这般的真正精英相比,还差着几班,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是自己的弟子,是潮音阁的弟子,潮音阁只是甘州的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能够出一个与魔门种子相提并论的弟子,也算得上是一件荣耀,当然前提是这个荣耀千万不要在天下武林中人的面前变成一个笑话便行了,而他也同样认为,自己虽然是铁钧的师父,但是数年来,其实并没有尽到了个身为人师的责任,对铁钧的管教有些散漫了,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好好的调教自己的这个徒弟一番,于是乎,便有了这连续两个月的交流。
而在铁钧的眼中,这所谓的交流,其实就是自己的师父嫉妒自己年纪轻轻便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借着这个交流的名义发泄心中的嫉妒之意,要知道,明剑临死的时候,武道修为或许还没有自己强呢。
当然,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年轻识浅,一不小心便上了他的当,真的把他当成是剑仙一流的人物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和自己一般,也是初入一流的水准,光论气功修为,甚至还不如自己,至少,经过两个月的交流,他的气功修为已经稳稳的站上了六十匹烈马奔腾之力,在一流高手之中也不算是垫底的存在了。
只是现在,他这位新鲜出炉的一流小资深高手却完全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头顶着沧海神珠,蓝色的灵光已经消失怠尽,仅仅闪动着微光,身体的周围,波涛汹涌,仿佛整条瘴水河都成了他的敌人,朝他凶猛的扑过来,他惟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cao纵着沧海神珠所散发出来的碧色光芒,奋力的抵挡着河水的袭击,却是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他当然无法反抗,这里是明剑的神域,明剑身为河神,在瘴水河的根基早已经扎的稳稳当当的,又哪里是他所能够憾动的,这一调动神域的力量,整条瘴水河便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朝着铁钧攻击了过去,而此时铁钧又陷在了瘴水河的深处,面对河水,他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
在这一刻,他非常的后悔当曰自己为什么主动来找自己的师父交流。
为什么自己当时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想要借助瘴水河的潮汐奔涌之势,来提升自己的武道意志,这一下了便给了明剑整自己的理由了,这两个月来,哪天他不是被这瘴水河的潮水逼的精疲力尽,不榨于他最后一丝的力量气,明剑是绝不会罢手的,每天他都像是死狗一般,被明剑手下的虾兵蟹拖回水府,睡不足三个时辰,又会被明剑叫醒,继续交流,就这么曰复一曰的交流着,倒是让他的武道意志有了极深的提高,甚至连气功修为都提升了,但是那过程,他实在是不想回忆了。
啪
护在铁钧身体周围的蓝色水幕终于崩溃,再无一丝的灵光,奔涌的潮水疯狂的袭来,瞬息之间便将铁钧淹没,几乎是在河水将他包围的一瞬间,铁钧的腰间猛的寒光一闪,一道明亮的刀光刹那间绽放出明丽的光芒。
周围的河水在他这一刀之下,被削成了两半,但是也仅此而已。
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这一刀的确是断了水,却无法阻止水的流速,被截成两断的河水一上一下,很快便将铁钧淹没,又在铁钧的身体周围合在一处,不过这个时候的铁钧已经什么都意识到不了,整个人随波逐流,如果不是周围早有虾兵蟹将守护,早就被河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