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立只当她们是九莲庵偷跑的尼姑,一路上只驾车并未和她们说话,蓉卿也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有明兰和明期满腹的狐疑,不停的追问着蓉卿:“小姐,那个五爷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为什么要送我们回府?还有……他为什么会去杀……”后面的话不敢说,明兰偷偷的瞥了眼车外。
鳌立仿似什么都没有听见,挥着鞭子,马车虽快却极稳。
“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蓉卿脸上没了方才的轻松笑容,脑海中不期然的去想五爷一个人要怎么进城,他没有马车,难道是要步行而来,“按照这样的速度,天黑前我们就能到永平城,你们休息一会儿,先养好精神……”回去后的事情,可比这些要复杂的多。
明期欲言又止,明兰拉住她朝她摇摇头,明期收了声两人也学着蓉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里恢复了安静,鳌立侧目朝里面扫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武艺虽不如五爷,可听力也不差,按她们所言,似乎并非是庵中的尼姑,那么这三位女子是谁?和五爷又是怎么认识的?
还有,五爷虽年轻可向来不苟言笑,更不会与女子多言,怎么会……
鳌立越想越觉得奇怪!
路上行人渐多,马嘶车沓,喧嚣热闹,蓉卿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就瞧见迁安城门已近在咫尺,而城门之下果然如同明期所言,有两排侍卫守着门,正挨个检查询问过路的行人车马。
她们并没有身份文牒,蓉卿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
正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鳌立以极快的速度对她们道:“不要下车!”然后便笑着朝城门走去……
不知道和侍卫说了什么,不过一刻钟,鳌立就回来驾着车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城门,那些侍卫根本连查问都不曾有。
蓉卿白担心了一场。
不过,若真要查问,她心中也做过腹稿,有把握蒙混过去,只是比起鳌立娴熟的手段,她的计划就显得有些稚嫩。
他们的马车进到事先说好的巷子里时,里面已经停了一辆车,鳌立堪堪将车停稳便丢下她们,径直朝那辆车走过去。
是一辆比他们略大些的车,也是黑漆平顶,驾车人是个白发须眉的老翁,虽弓腰而立却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而在他身前长身玉立的人,正是在孤竹山与他们分开的五爷。
蓉卿讶然!
他竟然比他们还早到,这个人难道肋生双翅了不成?!
咦……他的袍角似乎有些血迹……难道在路上遇上追兵了?
蓉卿不由去看打量他的脸色,比起上午来,脸上的疲惫又添一分,此时正皱着眉头和鳌立说着什么,也恰好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人视线一碰,蓉卿从容的朝他点了点头,他却是目光一怔侧开了脸,继而才转过来和她打了招呼。
真是别扭!
蓉卿失笑,心情显得轻快了一分。
五爷朝她这边了走了过来,站在车下:“你们坐那辆车吧,车里有干粮,今天要赶到永平,所以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这多不好意思……”蓉卿看看对面的车,那车明显比她们坐的这车要豪华一些,她想到他身上的伤,脸上就露出犹豫的样子,五爷见她如此就解释道:“周老是我的至交,你放心!”
误会她意思了。
蓉卿没有解释,说多了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多谢!”本来想问问他追兵的事情,不过见他如此说,想必是心中已有按排,便没有再问。
五爷微怔,表情有些僵硬的冲她点点头,看着蓉卿跳下了马车……
全然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娇柔虚弱。
蓉卿下了车,和鳌立打了招呼,就上了对面的马车,明兰和明期跟在后面,明兰时不时回头看看五爷,待进了车厢里,她好奇的道:“小姐,他是怎么赶在我们前面的?”难道真是飞的?
“孤竹山到迁安有山路可行,只是山路难行常人不会轻易进山。”他能这么快进城,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走的是山路,可山上毒虫蛇蚁密布……他是怕连累她们而选择走那样一条难走的路吗?
想到这里,她将明兰的包袱拿来,又掀开车帘看着正上车的五爷道:“伤药最好六个时辰换一次!”说完,将包袱朝他摆了摆,“药我给你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