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良宵终老,曾经沧海,覆水桑田 04
赵景郗望着顾謦宵离开的方向,眸色微沉,平坦的眉逐渐皱成一个川字。舒悫鹉琻再转头,身边的女子笑容明媚,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阿城。”
心口一顿压抑,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赵景郗很抵触,每次看见她时,心头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可偏偏,就是挥之不去。
“哦!”
“走吧,进屋。钋”
阿城恍然,猛的抽回目光,对着赵景郗莞尔一笑,转身推开院子的小铁门,丝毫未觉得尴尬。
望着那抹消瘦的背影,赵景郗无言深叹,最终跟着她的脚步进了屋。
“腿怎么受伤了?罴”
一只脚刚踏过门槛,抬眸看见阿城坐在沙发,长裙挽起,仔细又小心的检查腿上捆绑的纱布。
赵景郗三两步走了过去,在她旁侧蹲下,低头细看,才看见纱布上隐隐的血红。
“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等他开口责备,阿城撅着嘴,低着头主动承认,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所以,这几天都没有出去摆摊?”赵景郗问,他早该想到,若非不得已,她怎么可能断了收入的根源。
特别是,念念还在住院的时候。
“嗯!”阿城点头。
赵景郗望着她,深邃的眸里,怜惜又无奈:“是因为念念的事情吗?”
阿城摇头。
“景郗,念念的事情,即便我再担心烦恼也是无用,顾家的权势,我争不得,也斗不过。”过了一会儿,她说。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看着赵景郗薄唇微张,阿城抢先打断:“还有,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情,而跟顾謦宵还有顾家发生不愉快……”
“阿城……”
“别说了,就这样!”
阿城微笑,低头,纤细的手指戳在腿上,黛眉一皱:“嘶!”
“靠,还真痛。”
赵景郗看着她,好笑极了:“你笨啊,这么大块伤口,能不痛吗?”
“也就那样摔了一下,鬼知道会这么严重!”阿城挺着腰,脸红地吐吐舌尖。
“下次再扑街,麻烦事先跟我说一声,害我好找!”
“你才扑街呢!”
“赵景郗,你丫怎么说话的!”
赵景郗话音刚落,阿城手肘一下撞在他胸膛,赵景郗吃痛,捂着胸口瞪着她。
“难道我有说错?”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在大街上扑了一下……”在阿城威胁的目光之下,赵二爷依旧坚持自己,却在她拳头砸下来之前,弹跳着跑开。
妈的,这混蛋!
“赵景郗,等我腿好了,一定叫你知道什么叫扑街!”
阿城咬牙,瞪着门槛上笑得花枝乱颤的俊美男子,愤然不已……
“等你好了再说!”
赵景郗罢了罢手,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因为他知道,等她腿好了,说过的话早忘了……
阿城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了过去,狠狠的:“滚滚滚,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不想对着你!”
“丫的就不能把我当伤患啊!”她嘴里骂道。
赵景郗双手接住枕头,止了笑,目光温柔。
“成,扑街的伤患。饿了吧,小爷给你做好吃的!”说着,长腿迈了过来,抱枕还给她,弯腰执起桌面上的自己带过来的塑料袋,转身进了厨房。
“别烧了我厨房啊!”
阿城得逞地笑,冲着厨房大喊。
“要不你来!”
“我不,我是伤患!”
赵景郗微笑,拉开冰箱开始折腾。
夜晚,送走赵景郗之后,阿城在自家门院前坐了好久,望着清冷的月光,说不出欣赏。
一拐一瘸地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厚重的相册,纤细葱白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过,里面记录了五年以来,念念跟她的所有点滴。当然,少不了那个缺席的人。
最后,目光停在一张拼凑不齐的照片,明亮的双眸忽然一阵酸涩,阿城低下头,安妥地放回抽屉。
这是念念四岁生日时,她们一起照的全家福。
后来,在一期人物周刊里面看见关于他的专访,很难得的一次,那人破天荒让记者放了一张照片。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将它裁了下来,与她们拼凑一起,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全家福。
阿城想得出神之际,桌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阿城轻轻蹙眉,心口扑通扑通地跳,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