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淑娴骤然遇袭,不禁勃然大怒。她在昆仑派做惯了丈夫头顶的太上掌门,在外行走时,武林中人往往也会看在何太冲面子上对其礼让三分。久而久之,她的性格早已变得极为骄横跋扈,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十分了解她的何太冲使了个眼色制止。何太冲向何成道微微抱拳道:“两位小兄弟好俊的功夫,不知师承何人?”
见到何成道的出手,他的心中大为忌惮,自忖即便是自己亲自出手,也毫无把握在两招之内制住峨眉派的高徒,故而想先试探一下两人的来历再作计较。
何成道年少,并不明白何太冲的心眼,他好整以暇的道:“怎的,想套近乎?免了,不想打的话,自己掌嘴两巴掌,滚吧!”
他还没有经历过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和残酷的厮杀,故而没有杀人的心思。但是蛛儿受创不浅,让他就这么放过两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便想着将这两人给好生折辱一番,给蛛儿出一口恶气。
何太冲脸色一沉:“小兄弟,在下以礼相待,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他是堂堂一派掌门之尊,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小贼,看剑!”班淑娴更是忍无可忍,长剑斜指,一个转身,一剑便刺向何成道咽喉。
何成道双眼微眯,屈指一弹,“铿”的一声,长剑一偏,连何成道的衣衫都没能檫到。
班淑娴只觉手腕微酸,不由心中暗震:这小子好强的内力。
她首战失利,颇不服气,长剑挽起一朵剑花,虚虚实实的在何成道胸腹之间徘徊。
只是何成道精研九阳神功,眼力过人,班淑娴长剑的走向被他瞧得清清楚楚,再次屈指一弹,又是“铿”的一声,班淑娴的剑又被一指弹开。
何成道虽然听张无忌传授过许多武学道理,但是真正的招式却只会一套武当长拳,而班淑娴绝非朱九真这等草包可比,自忖若是自己主动出手,说不得便会败在她的剑下,故而他以静制动,凭借九阳神功带给他的出众眼力,每每都能在班淑娴的长剑临身之际将之弹飞。
时间一长,班淑娴不仅未能将何成道拿下,反而手腕被何成道的九阳真气震得疼痛不已。
何太冲在一旁看得心惊不已。他不知道何成道其实不通武学招式,只看何成道轻描淡写间便令妻子难以建功,便以为何成道乃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只是他自重身份,虽然为妻子担忧,但见何成道明明有好几次都能够在弹飞妻子的长剑之际趁势进攻,从而占据胜势却被他弃若敝履,更不曾痛下杀手,也就不愿与妻子合流,欺辱一个少年人。
又见张无忌在一旁虎视眈眈,想到这坐在火堆旁的少年内力丝毫不在出手那人之下,何太冲心中不由微生悔意,觉得未曾弄清楚那小妖女的底细便趟这浑水,实乃大大的不妥。
班淑娴招招皆是进攻,却每每都被何成道轻松地将剑弹飞,不由越打越是窝火,开始时尚能勉强保持章法不乱,后来见何成道从不进攻,只道他忌惮丈夫威名,不敢过于逼迫,便干脆弃了招数不用,如那泼妇打架一般,横劈一剑,竖劈一剑,何太冲在一旁看得面皮抽搐,连连咳嗽,她却不管不顾,自行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