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堂并不只是一座教堂。
它是一片街区的名字,因这儿有着好几座教堂而得名,其中的圣玛丽教堂最大,最高,亦最出名。
因着连日的风雪,这一天伦敦极其难得的没有浓重油腻的雾霾,出现了清爽高远的蓝天,便是在白教堂这样大部分都是穷人的贫民区,亦充满了稀罕的笑声。
黄裳执着单筒的望远镜,搜寻着,直到黄昏,倦鸟归巢,家家起了炊烟时,发现了目标,轻声道:“学姐,出现了。”
余图南来到窗边,亦将眼睛对着望远镜,对着黄裳指出的方向看去,便瞧见一个斗蓬男人,佩着雅各布的细剑,正穿街过巷,四下里察看着。
“你选这样一个体型和你接近的杀手,是想验证么?”余图南轻声问道。
“是的,我要看下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黄裳目光跟踪着杀手,“这儿最好的监视地点是圣玛丽教堂,相信门徒们在那上面布置了人,很快就会发现他……”
砰!
一声沉闷的枪声从左近的教堂上响起,披斗蓬的杀手反应很快,迅速跳开,但还是身子一歪,中了弹,踉跄着向河边逃去,左腿不断有鲜血流下来,洒了一路。
“是狙击步枪,”余图南望向白教堂,里面冲出五六个人,飞快追了过去,“果然是安得烈他们。”
黄裳用望远镜四处扫视,枪声一响,附近各隐蔽处跳出来十多人,有条不紊地包抄过去,外围还有人搜寻,似乎在找着同伴。
很快杀手被一群人包围,其中三人一齐出手,迅猛霸道,似乎想生擒对方,杀手悍然拔剑迎战,招招搏命。
“出手的三人是腓力,达太,约翰,蓝衣的那个是安德烈。”余图南说完,结果已出。
那个门徒约翰似乎迟疑了一瞬,但腓力和达太毫不留情,重手齐出,一前一后击在杀手身上,杀手整个人被打了个对穿,约翰长剑随后划下,杀手又被剖成两截,内脏肠子流了一地,满是血污。
一人上前,捡起细剑,是雅各布,掀起斗蓬,在杀手脸上刺了几下,发现不是化装后,愤怒地大叫了一声,连声命令,人群立刻散开,蚂蚁似的到处搜寻,原地剩下七个人,望着杀手的尸体,不知在讨论什么。
除了五门徒外,还有枢木白狂和甘多。
黄裳舒了口气,拉下窗帘,倒了两杯白开水,一气灌下一杯,递给余图南一杯,道:“现在可以确定,他们会杀死我们。”
余图南摇摇头,对他这种浪费两件装备确认对手杀意的行为,不想说什么。
“学姐,再确认一下,你从未半路劫杀过他们,对吗?”
余图南道:“大鱼们总是同行,我一个人只能被劫杀。”
黄裳笑了笑,道:“哪条大鱼会最先回家?”
“腓力和约翰,他们的狩猎时间昨天就过了,今晚应该就会结伴回去。”
“那我们可以去埋伏了。”
“你的枪伤?”
“已经好了。”
月黑风高,大雪飞舞,两人站在离伦敦七八哩外的一座小山丘上,隐在石后,用望远镜远远眺望着。
五骑渐现。
腓力,约翰,和三个小弟。
五人,在计划之内,两人张弓搭箭,准备着。
“一……二……三!”
嗡!
两道羽箭离弦疾出,流星般划开风雪,命中目标。
约翰的头,小弟的头。
毫无迟疑,再次搭箭。
马匹长嘶,腓力怒吼,举起一面盾牌,策马向山丘狂奔而来,两小弟紧随其后。
三骑奔上半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