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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许再追杀秦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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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艳艳一边挣扎一边哀求说:“秦老板,你们不能这样,求你看在我爸的份上,咱们有话好说。”

“我找你老公又不想把他咋样,无非是想叫他赔我损失,这已经给你爸好大面子了!你要是舍不得钱,你就陪他们哥几个好好玩玩吧。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出击吧!”

“我挂,我挂。”牛艳艳挣脱开拽着她的人,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

“你还算明步,我可提醒你,不想叫你爸挨枪子,就按我说的做,告诉你老公,你病了,叫他马上回来。”

牛艳艳先往吴法的几处办公地点挂,都回答说人不在,叫她往吴董手机上挂,吴法手机又始终处于关机状态。眼看着豆大的汗珠顺着牛艳艳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滴,手也开始哆嗦了,越急,电话越是打不通。望着虎视眈眈的几个年轻歹徒,她的精神几乎近于崩溃。

“你以为你老公是个好东西?人没影了,又不开机,说不定跟你爸一个德性,不知道又跑哪儿泡妞去了。”秦寿升说着,心里琢磨起来了,找不到人咋办?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他想了想说;“给你小叔子挂,叫吴天马上过来。”

早晨八点开始,吴天在奉阳废钢市场就忙着征收“工商管理费”了。奉阳废钢市场是自己人开的,面子上适当的要给些照顾,所以吴天改变了征收策略,要求每个经营业户,在规定时间内主动交纳的,每个摊位免收一百元;过期不交的,每个摊位罚款伍佰元。利益的牵动,一上午就收到了一百八十多万。吴天喜不自胜,美滋滋的把装钱的皮包锁在车的后备箱,打算先回家把自己提留的八十多万放家,剩下的一百万要交给顶头上司——工商管理所的胡所长;胡所长如何分发这笔钱,他从来不操这份心。

吴天刚刚启动车就接到了嫂子打来的电话,说有急事叫他马上到家来一趟。

吴天不敢怠慢,提高车速,平时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今天只用了十几分钟。

吴天在大哥吴法家楼下停好车,急三火四的跑上楼,进了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还没顾上扫视一下室内的变化,就有两把砍刀从背后架到脖子上。

“吴天,给我放老实点,否则我要你的命。”秦寿升一见到吴天,恨的咬牙切齿地警告说。

“秦老板,别这样,有话咱们好商量。”吴天惊恐的看着秦寿升,小心翼翼的说。

“你小子背后收集我的黑材料,在税务局长那奏了我一本,你够阴的!”秦寿升说着,上前狠狠的扇吴天两嘴巴,嘴里骂着说,“狗娘养的,我被税务局要去二百多万,这事咱俩怎么了结吧?”

“秦老板,你冤枉我了,你说的事跟我一点儿不发生关系,咱俩平时无冤无仇的,我能背地里害你吗。”

“狗娘养的你还敢跟我装蒜!”秦寿升说着,又扇吴天两个大嘴巴。

“秦老板,有话咱们好好商量,求你不要打人了。”牛艳艳一旁替吴天哀求着说。

“有你插言的份吗?贱娘们,你爷们比他还坏,一会儿跟你再算这笔帐!”秦寿升横眉瞪眼的对牛艳艳说。“吴天,你赔我二百万,咱俩的帐今天就算清了。”

“秦老板,我是一个靠工资生活的公务员,一辈子也挣不到二百万,你叫我用啥赔你?”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清楚你吗,每年你打着征收工商管理费的旗号,从小商小贩手里搜刮了多少不义之财,不止二百万吧?”

“钱是收了,都上交所里了,我分文没得到。”

“收管理费不给收费凭证,甚至连个白条都不给打,狮子大开口,收多收少就凭你一句话,管理所知道你收多钱吗?”

“秦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自己留点后路,不要逼人太甚!”牛艳艳也不看啥时候了,不软不硬的、冒冒失失的又整出一句话。

“呦呵,平路不走非要爬山坡……你是要自讨苦吃呀?”秦寿升不屑的撇撇嘴,然后对看守牛艳艳的二人说“你哥俩把她弄床上去,这可是你们梦寐以求的星啊,别糟蹋了这次机会,一定要把她侍候的舒舒服服地。”

“慢……”吴天见嫂子要吃亏,赶紧喊了一声。

“怎么样,想明白了?二百万就可以使你嫂子免遭祸害,我看挺值呀!”

吴天本想说,二百万就二百万,我认了;细一想,不对呀,嫂子是生过孩子的人,让他们玩玩也不损失啥呀?给他们二百万那才叫吃大亏了!他狠了狠心对秦寿升说:“我真拿不出那麽多的钱!”

牛艳艳被两名歹徒拽进卧室。

“看来你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好哇,今天我就成全你!你几个把他的手给我剁下来。”

“秦老板饶命啊!”吴天挣扎着给秦寿升跪下,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着说。

“说别的没有用,想要命,你就陪我二百万。”

“秦老板,这样好不好,我车里有一百八十万,你拿一百万,给我留八十万就行。”

“死到临头你还忘不了留钱!狗娘养的你不是好伸手捞钱吗,今天我非给你留点纪念不可!”秦寿升抓起吴天的右手,自问自答的说,“平时爱用哪个手指点钱?正常的都用大拇指;你几个把他的大拇指给我剁下来。”

秦寿升等人拿走吴天车上的一百八十多万,其嫂又被秦寿升手下两名打手**,最后,秦寿升又剁下了吴天右手大拇指。

“你知道为什么要剁下你的大拇指吗?我们这些买卖人快要被你们逼到绝路了,我这是叫你感受一下,流泪又流血的滋味!”如愿以偿的秦寿升颇为自己的狠劲感到庆幸,临走也没忘了再扔一句狠话:“出去敢报警,我就灭了你全家!”

吴天真的就没敢去报警,并不是怕秦寿升会灭了他全家,是牛市长坚决不同意:把秦寿升抓起来,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搞不好上刑场的头一个就是他自己。他主张采取安抚政策,在他逃往国外前,必须保证秦寿升平安无事,所有的损失都由他一人承担,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他承着,他认栽。

吴法却不这样看,他认为:“秦寿升之所以胆大妄为,就是因为他抓住了咱们的软肋,不敢报警。和他搞鱼死网破的买卖当然不值,不报案可以,秦寿升必须死,不死对咱们早晚都是个祸害;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秦寿升,让他在这个地球上神秘的消失,这才是上上策。”

牛市长赞许的点点头,心想,“秦寿升真的死了,自己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虽说人命关天,自己又没指使杀人,即便他们犯了案,凭借自己在奉阳市的影响力,还有能力替他们摆平。”牛副市长对吴法说:“你看着去办吧。但我要强调一点,计划一定要周密,办事一定要干净利索;最好搞成黑吃黑,叫上你的警察朋友,把他们当场全部击毙,出了事我也好替你们开脱。”

“两个一定,一个毒招,”给吴法吃了定心丸,他毫无顾忌的动员了奉阳市所有**上的朋友,派出一拨又一拨的爪牙,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说来也怪,秦寿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奉阳市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最关心秦寿升死活的牛市长,听不到秦寿升的信息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承受煎熬;他恨自己不长眼睛,错交了朋友;自己不缺钱花,咋就长了一颗贪心!悔恨和恐惧的折磨,使他的意识几乎近于崩溃,甚至想到了自杀……

几个星期后,在悔恨和恐惧中煎熬的牛大市长,终于盼来了秦寿升打来的电话。

“牛市长,让您受惊了!请您转告您的姑爷子,没必要到处找我;我死了,不等于您**的事实消失了;所有的证据,早已不在我手里了,您不会不知道,狡兔三窟的故事吧?我向您保证,我平安无事,您才会高枕无忧的当您的市长;我平安,您才会平安;明白这个道理吗?”

牛市长就像斗败了的公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尊严和自信,手捧着电话,哆哆嗦嗦的说:“老弟,我拿身家性命向你保证,只要你不胡来,以后没人再敢找你的麻烦。”

“即然这样,我也向您保证,我不会举报您;您真要是被政府枪毙了,我不也得进监狱吗?你不想被枪毙,我又想进监狱,咱俩就得和平共处:以后您放心做您的市长,我放心做我的买卖,就这麽定了好不好?”秦寿升问。

“太好了!太好了!你能不计前嫌,顾全大局,和为贵吗,我向你表示万分的感谢……”

秦寿升懒得听他“谢”,不客气的关了电话。

呆若木鸡的牛大市长举着电话,心里苦涩涩的:“早知今日叫人牵着鼻子走,当初何必……”他又糊涂了,当初遇到的不是秦寿升,世上还有阎罗生啊!

有了秦寿升的保证,牛市长急招吴法下令说:“不许再追杀秦寿升,保护秦寿升,就像保护我们自己的眼珠一样。”

对老丈人的指示,吴法心里极为不满,面子上又不好说啥;他不敢得罪老丈人,只好表面点头称是。“被**的是你闺女,你可以不在乎,可以不往心里去,她是我老婆,我能不在意吗?抓不到秦寿升,我就把他的市场铲平。此恨不消,何以为人!”吴法心里发狠的说。

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儿上班时间还没到,一台挖掘机开进铜钱山废钢市场,在梁菜粥等经营业户搬走后的一片空房前,东杵一下,西挑一下,一会儿的工夫,再也见不到几间像样的房子了。

秦老板久不到市场来了,夏书记又没来;事发突然,令市场保安摸不准拆迁者的真实面目。要是开发搞拆迁,领导事先应该有个交代,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说拆就把市场拆了,咱们总得上前问个明白,领导来也好有个交代呀?保安队长领着几名保安上前,还没等开口,早有一帮打手举着棍棒和砍刀冲过来……流血了,不是一个人在流血,而是几个人……为了有钱人赏赐的一口饭,砍人的和被砍的,最终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事发后,夏倩女在派出所和医院之间来回跑,尤其是被砍伤的保安医药费,自己东挪西借好不容易凑齐了,后期治疗咋办呐?倩女犯愁了!她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被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捣毁的市场,思绪万千,百感交急,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秦寿升和他老婆打个招呼就躲的无影无踪了,留下一盘残局让她来收拾……该收的租金两口子都收走了,一堆烂摊子让她拿啥去收拾?承包期要到了,下一轮承包方肯定不是他了,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开关厂三十几名工人和受伤的保安呢?他们可是在自己任上遭到的伤害,自己一走了之,你叫他们到哪儿去讨公道!倩女心里矛盾着呢,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下来……是委屈?是后悔?还是心惦记受伤的保安?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不甘心呐!

这几年,夏倩女夹在秦寿升和牛大市长中间,日子过得并不舒坦。自打第一次被秦寿升强奸后,被窝里好歹还叫自己小小乖乖,发誓要娶她,爱她一定爱到死。自从他媳妇来市场后,虽说钻被窝的次数没见少,温情没了,被窝里的秦寿升变得越来越来霸道,张嘴说话就带脏口;过去的小天使、小乖乖,现在就是“你这个臊娘们!你她妈的会不会伺候老爷们!”曾经的一厂之长,做了几年买卖咋就会变这样?钱多烧的,现在是亿万富翁了,烧得他目空一切;烧得他一身的霸气;烧得他一身的匪气!

牛市长也没有真心爱过她呀!只会在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才能念到她:“倩女,没有你的日子,慢慢的长夜太难熬啦!”

“多找几个老婆呀,命令她们日日夜夜守着你,让难熬的日子时时刻刻都充满爱、充满甜蜜!”倩女开着玩笑说。

过去,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最不济事的民国年间,还可以养几房姨太太呢,干嘛咱们非要搞一夫一妻制?整的像牛大市长和秦寿升这样出类拔萃的壮男儿,有精力,又有权和有钱,却不能大大方方让一些美女去享用,不能拥有一群妻妾和儿女来继承;难道说,挥霍不掉的财富,死后只能做陪葬!

“唉!”牛市长长叹一声说:“坐到我今天的位置,身不由己呀!我不能不注意影响。倩女,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忽悠……接着忽悠!

秦老板也曾经说过,早晚有一天叫她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女人;咋都像是在背台词?难道说,天下的男人都是这德性!

有大学问的人说,漂亮的女人头脑最简单;倩女过去是,她今天就不是了。几经磨难早已使她意识到,几年来要给她幸福的两个大男人,没有一个人真心爱过她,自己所扮演的,不过是牛大市长和秦寿升二人之间相互勾结利用的纽带,是他们随时可以发泄**的工具。

“我真不如一个婊子!婊子卖身挣了钱,自己呢?无私的奉献——奉献了身子、奉献了青春年华,除了混顶徒有虚名的‘党委书记’官帽,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年青无知,贪图虚荣害了自己呀!女人不自强,永远都是男人餐桌上的一道菜,可口了,叨两口;吃够了就倒掉!”

两个男人的鬼话,灼伤了她的心灵,她听腻了、听烦了;他们善于使用的手腕,她也熟悉了;他们嘴里的爱,不是出于感情,而是为了消遣,为了满足**。面对仕途和金钱,他们工于心计,一旦有必要,人间的真爱、做人的良心,处人的诚信,都可以抛到海里去!“让一切一切都见鬼去吧!”夏倩女心里想,“人不会永远单纯,要想使市场重获新生,就得掌握夹缝里求生存的本领;要学会逢场作戏,也要给自己换副铁石心肠。”

几辆豪华轿车开进市场,吴法和吴天打车上下来,后面紧跟一群打手,他们直奔夏倩女的办公室。

“你就是党委书记、秦寿升的姘头——下贱女?”吴法进屋后,看着夏倩女细细打量一番,毫不客气的问。

倩女坐在办公桌前瞅都没瞅他们,从抽屉里拿出化妆盒,旁若无人的描画着自己的脸蛋。

“不想说话?咱们这些人没有秦寿升讨人喜欢?你可要知道,一只母老虎绝对架不住一群狼,你想不想试一试?”吴法浪声浪气地说。

倩女本想以静制动,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没想到吴法越说越下道,气得她愤然而起:“会说人话,你就在屋呆一会儿;不会说,都给我滚出去!”

“臊娘们,你挺硬气呀?弄死你就像拍死一个苍蝇,今天我就叫你见识见识!”吴法看到夏倩女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起老婆受到的奇耻大辱,恨不得把夏倩女撕成碎片!

“哥,你先等一等。”吴天拦住吴法说,“夏书记,你是一个女人,本不想为难你,你只要告诉我秦寿升行踪,这个市场你可以照旧经营,今后没人再找你麻烦。”

“吴天,你不过是一个工商局派驻市场的管理员,口气太大了吧?”倩女说着,朝他微微一笑,坐沙发上不亢不卑的说:“秦寿升哪去了?你们找他干什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告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懒得跟你们谈论他;我只想问你,刚才砸市场的一伙人,是不是你哥俩派来的?”

吴天撇着嘴笑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认账不要紧,公安机关会把事件查清的。”

其实,派出所已经把事件查清了,告诉倩女说,这些人来路不明,只有两个人有可能是吴天的人,吴天不认帐,只好等抓到人再处理了。倩女心里清楚,哪是抓不到人,是你派出所不敢抓,这些人都是惹不起的碴,只能拖起来看啦。

“这个市场只是承包给了秦寿升,并没有卖给他,还是集体企业,谁给你们的权力,来了想扒哪就扒哪、想打谁就打谁,你们的眼里还有法律吗?”倩女看着吴天问。

“跟这个臊娘们别废话,一报还一报,今天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法!”吴法对吴天说,“秦寿生怎么待的你嫂子,今天咱哥俩就给他加倍找回来。”

“哥,杀鸡还用牛刀,看我咋收拾她。弟兄们,把她给我扒光了。”吴天说着,从兜里拿出个巴掌大的电警棍,“今天,我要叫她一辈子不想那点事。”

一帮打手蜂拥而上。

“慢!”倩女站起来,掏出手机对吴法说:“我请示声老板,他要是同意呢,不用你们扒,我会心甘情愿的陪你们玩;他要是不同意呢?你们可别怪我无情无义!”

倩女拨通牛市长的电话,然后站起来走到到吴法跟前问:“认识这个号码吗?不用我告诉你了吧?”此时,电话里传来牛市长的声音。倩女轻蔑的扫视吴法一眼,回话说:“喂,牛市长,您好,我是倩女呀!听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姑爷子领着一帮混蛋要扒我的衣服,想看看我的身子,您同意吗?我没有开玩笑,您的姑爷子就在我身边,您可以问他呀……”

牛市长已经警告过吴法,不许再追杀秦寿升,吴法当时想,“你想做东郭先生,是你自己的事;自己老婆和弟弟遭到的伤害,绝不能这样不了了之;不宰了秦寿升,我吴法还有什么脸面在社会上混!”叫吴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老丈人咋会跟这样的女人有瓜葛,过去咋就没听人唠起过?违背了老丈人的指令,肯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现在还能说啥?赶紧撤吧。吴法指着手下的一帮打手说:“妈的,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滚!”一帮人随着吴法灰溜溜的夺门而逃。

“给我站住,你们这帮畜生,跑就完事了?”倩女抄起扫帚,边喊边追了出去。

近几天,牛市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他和秦寿**成君子协议,既然两人都不想上断头台,就要互相体贴,互相爱护。“自己是党内一名高级领导干部,如今被恶人钳制,虽说心有不甘,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能怪自己没听党的话,上了贼船,其教训是深刻的!”牛市长反思过去的所作所为,心里充满悔意。“如今对自己来说是多事之秋,不想再招惹麻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吸取教训,重新做人,要和**和堕落说一声——拜拜!”牛市长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当接到夏倩女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夏倩女的一声轻唤:“牛市长,您好!我是倩女呀!”不知为什么,牛市长感到一颗心又怦怦的跳得厉害起来,不控制点似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按耐不住的欲火,灼的他两眼发红,喉咙发紧,裤裆里发飙。他急于要见到夏倩女,想干什么?他还没想好,可能是潜意思吧……老婆在加拿大,单身汉做出点啥出格的事,我相信,只许最后这一次,党性和人性的天平是不会失去平衡地!牛市长这样宽慰着自己。

夏倩女找到牛市长,细说了铜钱山废钢市场遭到吴法等人非法打咂一事,强烈要求牛市长能大义灭亲,为铜钱山废钢市场及在市场被砍伤的保安人员主持公道。

牛市长大动肝火,心想:“姑爷子做事咋就不知道深浅,自己和秦寿升之间的事,夏倩女能不了解吗,秦寿升刚刚消停,你砸市场等于又砸出一颗定时炸弹;披着狼皮去围猎——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牛市长拿起电话,想把吴法喊来狠狠教训一顿……“眼前的女施主肝火正旺,不马上打发走,闹出啥笑话来好说好不听啊。”牛市长看着夏倩女,稳了稳神,不得不把“最后一次”的想法抛一边,放下电话强忍心中怨气,坐倩女身旁避重就轻的谈起秦寿升与吴法等人的恩恩怨怨,并用轻缓的语调,平和的心态,把秦寿升一伙人在吴法家抢劫、伤人、**吴法老婆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然后归纳总结说,“秦寿升犯恶,利益所驱;吴法犯浑,人之长情;都有可恕的理由哇!但愿他们就此能化干戈为玉帛,结成好兄弟。”

牛市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意在软化夏倩女心中郁积的怨愤,能使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牛市长申明态度:“秦寿升脑子出了病,事做得太绝;吴法哥俩出于激愤,虽说做的过分了点,还是情有可原的吗!都是有身份、有地位、要脸面的人,谁摊上了,都免不了做出点啥出格的事,就算俩人扯平了!”

牛市长讲的都是在社会上有地位、有钱的人应该做的、也是他们力所能及能办到的事,普通的老百姓没必要和他们斤斤去计较,何况这是关系到他们的尊严,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听了牛市长的情况介绍和评论,夏倩女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她站起来坐到牛市长对面,表情严肃的问:“你看怎么解决好?”

“都是自己人,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理解和原谅吴法的过激行为,就不要再追究啥责任了吧!”

当法律还不能完全摆脱权力的左右,精明人是不会轻易的去打官司,更何况是和有权又有钱的人论长短;即使是胜券在握,耗去的时间和精力也会叫你倾家荡产呐!除非是把人逼的没有活路了……夏倩女一点不糊涂!

“市场砸了,人也砍伤了,他们闹够没必要再在乎底层的人是死是活啦?跟着遭殃的穷百姓还得要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这是啥逻辑!秦寿升也好,牛市长这帮人也好,贪官遭绑匪——哪有好东西!想叫我不追究可以呀,酒蒙砸餐馆——你得赔钱呐!”夏倩女心里琢磨着,勉强的朝牛市长苦笑笑,然后有板有眼的说:“碍了脸皮,饿了肚皮;这辈子我竟给别人面子了,谁给过我面子?”她站起来和牛市长拉开一定距离,冷漠的面孔对着牛市长严肃认真地说“市场还有工人,工人还得赚钱养家户口;秦寿升撒手不管了,我不是老板也算一个领导,你不会希望我领着工人找你市长讨工钱吧?”

“这点你放心,市场所有损失,我叫吴法哥俩加倍的给你补偿,肯定会叫你满意。”

“我满意了,被砍的保安能满意吗?他们可都是开关厂在职的职工,不把砍人凶手绳之于法,我就没法向工人们交代。”

“这好办,谁打谁都是为了混碗饭;我叫吴法领他的人到市场认个错,给你赔个礼,受伤的多给些补偿。”随后,牛市长不屑的哼一声,“我不是小瞧这些做保安或保镖的人,只要有钱人舍得多甩几张票子,这些人恨不得抻着脖子求你多砍他两刀!不必太在意谁砍了谁,他们赚的就是这笔血光钱。”在牛市长的眼里,这些人流的不是血,流的是有钱人腰里的钱,何必要在乎他们的死伤呢?!

郎区长接到牛市长的电话,电话里牛市长指示他说:“改革的步伐要迈的再大一些,像铜钱山红旗电器开关厂早就名存实亡了,卖给个人,区里还能赚点钱的吗,干嘛舍不得!”吩咐郎区长要妥善处理好铜钱山废钢市场一些相关事宜,有不清楚的事,可以和吴法在一起多沟通沟通。

在家里,吴法挨了老丈人一个嘴巴,心里不服气,不服气也得按老丈人指示办哪。为了给夏倩女找回面子,吴法拜托郎区长设桌酒席宴请夏倩女。席间,郎区长作出承诺,废钢市场的损失由区里承担,同时把市场重新改造翻新,卖给个人经营;当然,只有夏倩女才够资格把市场买下来。

“郎区长,您当我是有钱的老板啦?”倩女苦笑着说,“我有买工厂的钱,何苦要窝在这儿受窝囊气!您能让我和剩下的工人有口饭吃,我这里先向您说声谢谢了!”

“钱不用你出,根据领导指示,老板必须将功折罪。”郎区长说着,看看吴法笑着问:“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夏书记,都怪秦寿升这个王八蛋事做的太损,气的我一时糊涂冒犯了夏书记,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夏书记多多包涵!”吴法强作笑脸,显得很不自然的说,“你不用操心,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常言道,不打不成交,今后我会尽全力支持你。”

倩女没有理会吴法的表白,她悄声问郎区长:“区里打算多钱卖?”

“老板闯了祸,我得出钱给摆平,你想区里能向他多要钱吗?”郎区长也低声的答,“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老板把事给你办利索,到时你履行一下手续就可以了。”

“我不想靠别人施舍活着,市场是他们砸的,他们必须赔偿!以后市场承包也好还是买断也好,希望郎区长允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在与秦寿升和牛大官人的打交道的几年里,她体验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内在含义;现在她眼里的这号人连土匪都不如,土匪讲究道上义气,牛大官人和秦寿升这号人除了权和钱,讲究啥?错交了友哇!经过磨砺的夏书记现在变得成熟了,今后不想在和这些人有丝毫瓜葛,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利用现有的条件和机遇,和困难职工一起把市场搞好、搞活;私企能办到的事,集体企业咋就办不到?说白了就是领头羊的事!

第六节提示:“我们当然不会放过每一个疑点,”郑局长沉思一会说,“你现在派人全面了解一下,卫国利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岂不是咄咄怪事!一定要查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和现在的真实去向。”</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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