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夕之夜在哪里过的?”我很没底气的轻声问道。如果真的是她,老子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抛开那天的救命之恩不谈,光是滚了她这一条,老子就不得不负上责任。尽管那天我自己是稀里糊涂,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她趁人之危,可是一个二十六岁的老男人和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姑娘发生了这种事,还有什么借口好讲。
“你终于有兴趣关心我啦,”她开心的大笑,拍了拍沙发旁边的座位,“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我擦,她刚刚说回家陪老爸过年的,老子心存侥幸的想或许那人不是她,只是想问问她除夕晚上有没有再玩跟踪的把戏来确定一下而已,没想到却引来一车的废话。
她一口气讲了好多的往事,关于她老爸的,她老妈的,她自己的,童年时的,少年时的,讲起来没玩没了,没想到一刚成年的小姑娘居然能如此的啰嗦,这要是再过个十来年还得了,要真娶了她老子不得被烦死。
他出生在一个军人世家,爷爷是个将军,所以她爸十九岁进了军校,二十四岁研究生毕业也进入部队做了军官,二十六岁跟她妈结婚,她妈比她爸小三岁,结婚那会还在学校读研究生。她妈研究生毕业之后去美国深造,之后跟她老爸聚少离多,十九年前的一次回国探亲种下了她。谁知她妈生下她之后还是坚决要出去,因为美国的工作生活已经深刻的影响到那个女人,她妈觉得那里才是真正适合待的地方,有更加开放的研究环境,更加舒适zi you的生活。然后她就很悲催的被父亲带在身边,从牙牙学语开始就一直在野地里摸爬滚打。后来她爸妈离婚了,然后各自再婚,他爸娶了部队文工团的一个文艺兵,而她妈则嫁给了一个美籍印裔的外科大夫。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去美国探亲,再后来就是国内国外两头的颠簸,
原来也是个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可怜孩子,难怪会养成这么乖张的xing格。从某种角度来讲,她比我还要不幸,至少我的童年谢洋平和夏蔚然一直都在身边,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还维持得不错。
“黄阿姨一直对我挺好的,跟自己亲生的差不多,”她口中的黄阿姨就是后来跟她爸的那个文工团女兵,这状况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童斐,“就算是黄阿姨给我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哥哥姐姐,她依然对我很好……”
“等等,”我脑子一下给整迷糊了,双胞胎的哥哥姐姐!不应该是弟弟妹妹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揉了揉耳朵,或许是听她絮絮叨叨半天听力出问题了。
“呵呵,”她看着我一副古怪的神情笑了笑,“怪我没说清楚,其实丁克和丁咚在我之前就出生了。”
丁克和丁咚?那对高速路上坐在吉普车里的男女!没想到转了这么一大圈最后我居然和他们的小妹子搞上了。
照这么说的话,她老爸在跟她老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和自己的部下勾搭上了,这tm是破坏军婚啦,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你爸妈是因为这个离婚的吗!你妈就没有把那个什么黄阿姨告上军事法庭?”
“我妈才没那么无聊呢,他们是和平分手,一对已经没有爱情的人还要死死的绑在一起,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何必呢。事实上我爸和黄阿姨结婚的时候,我老妈还来参加过婚礼,据说她那天表现的落落大方,优雅得体……”
够涵养,够大度,老子都不由得要为这个没见过面的准亲娘竖根大拇指。可是,如果她在此之前也跟那印度的大夫搞上了呢?
我上下左右打量了丁铛半天,这妮子该不会是个国际友人的种!不过看她的样子没有一丝混血的基因。
“要死啦,看什么看,”她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横了我一眼,“我可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
“啊,那个,既然他们对你都挺好的,这次干嘛要离家出走啊!”我赶紧回到最初的话题。
她嘟起小嘴不满的道,“才刚过完年呢,老爸就要把我赶到美国去,我不同意,所以就跑出来了。”
就为了这个?丫的这脾xing也太烈了!
“去美国看看你妈不是挺好的!顺便旅旅游,干嘛不去啊?”
“旅游,想得美!宋丹青每天就鼓捣她的研究,跟魔怔了似的,那个医生也忙得要死,家里还有两个十二岁和九岁的小屁孩,我去了就是一免费的全职保姆,以前每次去都这样,别说出门了,连个基本的zi you都没有!”
在感叹她妈超强的生殖能力之余,我不得不由衷的谴责一句,美国人民居然也有虐童的情况发生啊,那可是号称全世界最开明高尚的国度!
“你吃晚饭了吗,要不弄点东西吃!”看这小妮子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我突然恻隐之心泛滥起来。
“没吃,也不想吃,我困了,晚上睡哪啊?”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
跟童童上次来的状况类似,老子又遇到了同样的难题。
“不吃晚饭怎么行,”我看了看,才刚到九点,“走,我请你吃宵夜。”
我开着车,打算去个好点的地方请她吃一顿,顺便再给她找间旅馆,谁知车刚开到上次被sao包找人骗我的那超市门口的时候,被她嚷嚷的停了下来。
那超市二楼是卖场,一楼是店铺,里面也有吃东西的地方。
她带着我径直上了二楼卖场,轻车熟路的推着购物车装了满满一车东西。
“买这些干嘛?”我看着车里的床垫床单被套问道。
“现在不买就来不及了,等吃完饭人家都关门了!”她头也不回的向收银台走去。
“我是问你要这么多东西干嘛!”
“睡觉啊,你那破地方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你打算晚上睡地板?”她斜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