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个正规的公司愿意收留我了,按照惯例,我自然得穿得西装笔挺英俊挺拔一些。
女尚在线科技有限公司,不仅名字长,地方也远,居然座落在城市的北郊,老现在住的可是城南啊!
按照那天电话里那个小妹的要求,我必须得比捉拿吴道那王八蛋时起得还早才能按时赶到指定地点,悲催的是,昨晚还下了场小雪。
出门就遭遇不顺,打车,司机不愿意去。
我擦,多好的生意啊,这一趟跑过去少说也得三四十公里,长途唉!
可人家司机就是不干,连续问了好几个都摇头,搞得我心情极其的郁闷,第一天上班嘞,这是个神马兆头啊,难道老这是要闯龙潭虎穴吗!
最后还是个年龄介乎于阿姨和大姐之间的女同志好心的告诉我,不会有出租车会拉这趟活的,最好的方法是先打车到市区边缘,然后坐公交车穿过去,真赶时间的话到那边再换出租车。因为今天路面状况不好,又是周一,市区肯定会特别堵,一个来回没两三个小时下不来,而且这个区的司机对北边的路况也不熟,肯定拉不到回头客,等于一上午就做这一单生意了。
出于感激,我直接钻进了她的车,临了下车的时候,那姨姐还好心的提醒我,如果顺路的话就坐地铁,那个从来不堵。
从来不堵?只能说基本不堵!以前坐地铁真的是从来没堵过,而且一次临时停车车顶漏水突然停电之类的事故都没遇到过!可自从甬温线出事后,地铁也跟着起了反应,三天两头的就会停在高架中间或者地底深处,让人出出不去下下不来,据说高铁就是使用改进了的地铁技术。
于是,我钻进了地铁站,因为路面上的公交站人多得连老的屁股都快插不进去了。
没想到地铁上也是人满为患,还好我坐的时间比较长,于是便找了最顶端靠着驾驶室背面的那个位置,靠在玻璃板上,祈祷着今ri千万别迟到,第一天去好歹要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地铁走了五站地之后终于到了一线和二线的交汇处,这一站不管是哪天哪个时候都会迎来一波换乘高峰,人群呼啦啦的往门口涌。
我不用,因为后面还有十来站地要坐呢!人一下下空了,从来没感觉地铁上如此富裕过,有个位,哈哈,运气不错,是一排三座的老弱病残孕席中间的那个,边上还坐着两人,一边靠近铁门的是一五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半花半白,另一边是一年轻小伙,正歪着脑袋看手机呵呵的傻笑。这个点挤地铁的一般都是上班族,大家都是青壮年,所以也不必发扬高尚的礼让节cao,我便一个箭步窜过去坐下。
人群还没下完呢,又是呼啦啦上来一票人往里挤,跟每年八月发情期逆水而上返回驻地产卵的三文鱼一样,成堆成堆的一下将刚腾出的空间又占满了。
有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皮肤有些麦se,很不算白,肩上斜跨一包,挤到了我刚刚站立的位置。那女人上着一紫se中款风衣,中间的腰带没系太紧,估计是刚才挤上来时拉松了,敞开一条小缝,下面是一条绒布裙,下摆恰停留在膝盖上方,里面穿一条肉se的打底裤,脚蹬一中绑皮靴,跟有点高。
这女人轰了轰鼻,举起手上的纸巾擦拭了一下,似乎是感冒了,看上去脸se也不太好,略显苍白,而且消瘦,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身体原因还是刚才拥挤时用力过猛,
我看了那女人一眼,考虑着如果她真是身体不适,是不是该起身让她坐过来。
这时,旁边那头发灰白的男人碰了我一下,“小伙,给那边孕妇让个座!”
我们旁边那些居高临下的眼睛立马直勾勾的盯过来,没有十双也有八双,看得老如坐针毡。
我一愣,左看右看没发现有孕妇,全是些大姑娘小伙,人都是密密匝匝的,可能隐藏在某个身躯后面了没看到。
我又伸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还是没发现他说的孕妇在哪!
“看不出来吗,就那位!”他指了指我注意到的那个女人。
她是孕妇吗?看着不像啊!我盯着她的肚使劲看,好像真的略微有些隆起的摸样。
那女人大概发现了我的眼神,赶紧将风衣拢了拢,很不友好的瞪了我一眼。
没礼貌,这样的就没必要让座。
这时,我另一边的小伙突然收起手机,弯腰去解鞋带,然后将他那只大脚丫释放了出来。
我擦!脑残,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条件,人都快没地方塞了,您老人家还有心情展示那散着热气的臭脚丫?
谁知接下来更加脑残的事情出现了,那小伙一把将袜给拉了下来,将那只光秃秃满是毛的腿搁在我膝盖上,拉起裤管,“大爷,我也是个残疾人。”
咔咔,老脑里被雷得乌烟直冒。
那只丑恶的脚背上贴了块纱布,上面隐约还有些红se的印记。
“没说你,我说的是这位。”大爷憋了一眼那只破烂的脚。
“哦,”小伙收回脚,然后在所有人愕然的眼光中穿上鞋,继续玩他的手机,继续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