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现在再刷一遍,刷完在吃早饭!”
“你……条约里也没说这也要惩罚呀!”
“新加的行不!”她闷头喝了口豆浆,“先把房租交了。”
“有你这样的吗,想逼死人啊,我身上钱不够。”我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将她刚刚抽我的油条抓起来狠狠的咬了一口。
“有多少?”
我将钱包拿出来,数了数,“一千二,还有几张零票。”
“刚好。”她点也没点就将那把整钱收起来。
“这是,几个月的呀!?”不是说押一付三吗,一个月八百,怎么算这也够不上刚好二字啊。
“仨月,你以为呢?”
我擦!赚大了,一月才三百,就算没押金一月也才四百,原来这小妮子是嘴硬心软。
“局里给你申请了一笔奖金,不多,两千块,我先替你收着了,算房租。”她头也不抬,喝豆浆,吃煎饼,仿佛擅自收我的钱天经地义一般。
也好,做了个好事,还有奖金拿!
“吃完早饭跟我出去一趟!”她几口就干掉了一块煎饼,示意我快点吃,“怎么这么慢,昨晚的劲头去哪了?”
“去哪啊!”我嚼着油条问。
“到了就知道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没有太阳,yin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我跟着她走出小区,路过门卫室的时候,见昨天那个老杂毛正坐在里面翘着腿抽烟,一看之下我气不打一处来,丫的不是说戒了吗?我特地走到他面前,掏出昨ri买的那包中华,也不给他让,自己点起一根就抽起来。老杂毛一眼就认出我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对我一副丫的你小子作死的表情,我毫不示弱,立马给他顶回去,最后还是霜霜问我在干嘛,别瞎胡闹,还一个劲的叫那老杂毛陈叔陈叔的替我陪小心,生拉硬拽将我拖走,末了那老杂毛还朝我们的背影喊了一句,霜霜啊,看人可得擦亮眼睛啦,搞得我恨不得返回去踹他一个窝心脚。
我俩打了个车去医院看了看王双全,然后也不知霜霜从哪调来了辆jing车,将我拖上车就一个劲的往郊区开。
我问了好几次她这是要去哪,她总用一句去了就知道来敷衍,最后估计是烦了,直接抛过来一句是不是又想到高速路上轧马路,我一听立马就蔫了,现在已经上绕城了,看这样子就是直接奔高速去的。
这是要干嘛呀?陪你吃早餐,又陪你去看病号,现在还不知要陪你去干嘛,真当老子是三陪呀!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来到了郊县的一个小村庄,这地方我只听过,从来没来过,听说这里出产的西瓜比较出名,不过现在不是产西瓜的季节。
霜霜将车子很熟练的停在了一个农家小院外面的大槐树下,“下车。”
“到了?这是哪儿啊!”我狐疑的向周边看了看,真的是个小乡村,看样子这村子的村民条件还不错,一家家的都是二三层的小洋楼,外面还带着大院子,这要放在城里可就是大别野呀!不过也有例外,车子前面这间屋子还是那种老式的平房,土黄se的砖坯,青绿se的瓦片,木头的房椽,放眼望去应该是整个村子里最破旧的一间。
“进去吧!”霜霜领着我直接走进了院子里。里面好大两棵枣树,分立在大门的两侧,不过现在枝桠都已枯黄,树叶也掉得差不多了,树下停着两辆车,每棵树下一辆,左边藏青se英菲尼迪q系,四驱七档手自一体,右边gmc商务之星,空气悬架九座超大空间,这两款车虽都不算顶级豪华,但是出现在这么个破旧的小院子里不禁令我有些吃惊。
我跟着霜霜走进去,只见屋子里面有好几个人,一个梳着大背头,看样子五十左右的男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那男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一看就是个大款的样子,很配得起外面的车,无论是两款中的哪一款。只是他屁股和脸盘一样的大,看上去下面的凳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在他旁边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小了他两轮的女人挂在他胳膊上,不住的斜眼往屋子最里边扫一下,很是不耐烦。在他们对面坐着另一个男人,清瘦模样,穿戴也很得体,带了个很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样子,不过只看那轮廓就是个帅哥。屋子里光线偏暗,加上今天的天气不好,屋子里端亮着灯,也不知这男人为何还要戴墨镜,看上去有点诡异。
整间屋子里最诡异的是在屋子里端有两个老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妪,老妪坐在一轮椅上,老头则坐在轮椅旁边,手上端着个碗,正一勺一勺的往老妪嘴里喂着什么,边喂边温柔的说你得多吃点,最近都瘦了。老妪便回答说那我是不是看起来气se很不好,蜡黄蜡黄的,我自己看不见,却老是蹂躏你的眼睛。老头便说我喜欢看你的样子。老妪便说那我下辈子一定好好保护好眼睛,不让自己瞎,也想看看自己这把年纪了是什么模样,下辈子和你一起看。老头便说我这辈子还没看够呢……他俩自顾自的说着话,喝着汤,全然不顾屋子里还坐着人,而那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一对老夫妇身上。我和霜霜进来的时候,他们连头都没往这边扭一下。
终于,老妪说不喝了,老头这才放下碗,从老妪衣领处拿了块手帕下来,帮她擦了擦嘴,又说,我推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不了,你还有客人呢!再说了,今天天气不好,外面冷,我还是回屋睡个午觉吧!”
老头说好,推着轮椅进了房间,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那老妪眼眶里两个瞳仁都是米se,跟蒙了一层膜似的,真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