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直都警惕的看着周大奶奶,她一有动作,齐嬷嬷和晚秋就护着她们往后退了两步,避过了周大奶奶伸过来的手。
但是慧娘听着她满嘴脏话却是沉了脸。
污了她耳朵不要紧,但是她还怀着孩子呢,不知道胎教很重要吗!
“周大奶奶,这里是钱家,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周家,你要是再满嘴胡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慧娘的语气似寒风般凛冽,众人听得不由侧目。
不说是其他人,就是钱大夫人和薇娘她们也是忍不住吃惊。
慧娘在她们面前从来都是笑吟吟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声音听起来婉转悦耳,像清泉一般。
即便是别人那话激她,她顶多脸上的笑淡了,声音里透着疏离和陌生,却从来不会如此锐利。
看上去好像是......勇毅侯!
对,那副威严冷峻的样子跟勇毅侯确实很像!
难道还真的是嫁夫随夫?
“呵呵,难道是被我说道痛处了,恼羞成怒?”
周大奶奶见慧娘发怒却好像是达到了目的,呵呵的笑了起来。
侯夫人反倒是很冷静。
她这一生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只要她自己觉得无愧于心,谁的话都伤害不到她。
侯夫人拉着慧娘的手,淡淡的笑道:“你这丫头平日里最是沉稳,怎么今儿反而急了。难道不知道哪家的狗出来乱咬人,你还能在要回去不行?”
慧娘闻言也是倏尔一笑,“娘说得对。是儿媳莽撞了。平日里儿媳倒是不介意看看戏,毕竟这日子太过平淡无味了。只是现在儿媳肚子里不是有了孩子吗,您不知道医书上说,这孩子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能听到动静的,你给他读诗、听琴,长大了他就会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儿媳就想,这万一听多了泼妇骂街。再把孩子教坏了可怎么办?老侯爷和侯爷还不得生儿媳的气吗?”
侯夫人听了很是新奇,伸手摸了摸慧娘的肚子,好奇的问:“还有这么个说法?”
慧娘还没说话。宜雅郡主就笑着道:“长平侯夫人,慧娘姐姐说的没错,曾有医书就写道,胎教产图之书。不可谓之迂而不加倍。可见。这也是不可轻忽的。”
宜雅能在这个时候帮慧娘说话,说明她已经进步很多了。
慧娘不由笑着朝她点头感谢。
宜雅也微微一笑还礼。
侯夫人本来只要是对她未来孙子好的事儿,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宜雅和慧娘又都这么说,她自然是相信了。
她神情郑重起来,对着慧娘道:“那也犯不着你自己跟人动嘴啊,这不也教坏孩子吗?要知道你娘我是超品的贤夫人,你是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难道咱们两个圣上钦封的诰命夫人,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庶民给欺了去不成!”
周总兵是当朝的从二品大员。周夫人也不过是三品淑人罢了。
周夫人见到侯夫人跟慧娘那也是要行礼的。
以下犯上,如果侯夫人和慧娘告到太后或者皇后那里,周夫人也是要被惩戒的。
而且周大奶奶的夫君不过是个秀才而已,一官半职都没有,周大奶奶自然就是庶民罢了。
只要慧娘她们想追究的话,周大奶奶很可能会被直接送进女牢。
周大奶奶听到侯夫人最后的话忍不住浑身一颤。
虽然她看上去失去了理智,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她不知道怕。
但是今儿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却是没法再回头了。
慧娘眼尖的发现了周大奶奶有些闪烁的眼神,心里忍不住一笑。
这人还没有傻到底,还知道怕!
不管周大奶奶怎么给自己鼓劲儿,她的气势到底是低了。
“侯夫人,你也别吓唬我,我既然敢在这里说,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周大奶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话来,生怕再被她们一唱一和的打断,又赶紧接着道:“二十多年钱的长平侯可是盛京出了名儿的风流少年,留恋青楼楚馆更是家常便饭。当年他可是替当时最红的名妓赎了身,后来那名妓去了哪里,侯夫人可知道?那个名妓好像是叫......”
侯夫人和慧娘听了心里都是一沉。
虽然她们并不知道柳馨挂牌时的艺名叫什么,但是却她们却有预感,周大奶奶嘴里那个名妓就是柳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