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命民兵们将大批炸药运往城楼,所有强弩手都列阵在城墙上,严阵以待。震颤的大地告诉他们,匈奴人已经不远了!
果然,刘戎登上眺望台一看,城池正北方向,黑压压的一队骑兵,遮天蔽ri,旌旗蔽空,正嘶喊着朝平安县城奔过来。这只是匈奴人的先锋部队,却也不下于五万人马。
这匈奴人攻城拔寨并不像汉军那样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他们既没有投石车,也没有巨大的攻城塔。他们所依靠的只是背上的一张弓,腰上系着的用来攀爬城墙的钩锁,以及不到迫不得已绝不离开的坐骑马。
匈奴人是骑兵,他们才不会傻到将骑兵变成步兵用来攻城。匈奴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常年喝nai吃肉,横竖一般粗,臂力强劲,弓箭she得比汉军普通士兵的二倍还远。所以说,以往边关之战的时候,即使汉军龟缩在城池上居高临下,可匈奴人一队一队地来回几遍骑she,一般小关口上面的七八百汉军就所剩无几了,这时候,匈奴人腰间钩锁在往城墙上一扔,爬上去收拾那早已吓破胆的百八十个残兵,就毫不费力了。
不过幸好汉军又发明改进了强劲的手弩,这才弥补了士兵体力臂力不如匈奴人的颓势。可是因为强弩手的造价极为昂贵,所以就算是一郡首府、诸侯都城这样的大城池也顶多有八百强弩手而已。也难怪刘戎一张口就从李广手里要走了两千强弩手时,那身经百战的老家伙会掉肉似的心疼。
“放定线箭!”刘戎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强弩手早已装填好了的手弩“嗖嗖”一通she,这一批带着鲜红耀眼的红se翎羽的弩箭便被she了出去,在城池下方钉了整整齐齐的一排。这是强弩手she击的最远范围,只有敌人越过了那道红线,才算是进入到强弩手的杀伤范围。
匈奴人自恃兵多,根本就不把这座小城放在眼里,风鸣谷已经被李广派兵堵死,那里易守难攻,也不利于骑兵作战,匈奴人不打算从那里直指长安。而丧门山脉又绵延百里,这风鸣谷唯一的通道被堵死之后,想要越过它奇袭长安又还得绕行百余里的路程。自负的军臣单于便下令先锋将军延术,率领五万大军立即攻陷这个长安面前的最后一个障碍。
昨天晚上,延术率领先锋大军一连攻陷了两个县城,最久的也只不过是用了二十分钟,眼前的这个平安县城对他来说,和那些不堪一击的其他小城一样,不足挂齿。他现在甚至于连汉朝都城长安都不放在眼里,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在大军赶来之前,独自攻陷长安呢!
“点火!”刘戎一声令下,一个亲兵将火把往地上一点,那沿着城墙里侧镂刻出的一道浅浅的竹竿般粗细的灌满桐油的水槽,霎时间便是燃起了一层浅浅的火焰。
“装填!”看着匈奴人怪叫着漫山遍野而来,刘戎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前世也曾做过金戈铁马的迷梦,幻想过自己率领千军万马攻城拔寨的英姿,但毕竟亲上战场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自然是难免有些紧张。
自己赌上了这全城数万百姓和守城将士的xing命来打这一仗,可不要纸上谈兵了才好。
望见了强弩手们统统都将绑着炸药的弩箭装填完毕,刘戎强定了定心神,看见匈奴人已经有一大批已经越过了那道红线,便又高声喝道:“she!”
这北门的一千有余强弩手一弯腰,将那炸药的引线在火槽里引燃,而后架在城头瞄准一个匈奴骑兵,“嗖”地一声she了出去。霎时间,城下遍地开花,烟火缭绕,这一窝蜂涌上来的三四个匈奴百人队,只一瞬间便是被炸得哭爹喊娘,炸药强度似乎还过关,哪怕是没炸到人也炸到了马,而距离城墙还有老远的匈奴骑兵掉下了马,也便成了城上弓弩手的活靶子而已。
这三四百个匈奴人不过是眨眼之间,便被炸得毛都没有了,不光是城下的匈奴人傻了眼了,就连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前一秒还骄纵无比的匈奴人,现在都缺胳膊断腿儿的尸横遍野的样子,再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声。然后一个个兴高采烈地抓起一把带炸药的弩箭,引燃后“嗖嗖嗖”地就往城下乱she。
“喂!喂!节省炸药!节省炸药!等匈奴人密集靠近了再she!”刘戎抓起身边的一个强弩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知道老子造这玩意儿多辛苦吗?不知节省的话,等炸药用完了就等着挨匈奴人的弯刀吧!
那个被刘戎一顿暴揍的强弩手,嬉笑着抬着一张鼻青脸肿的丑脸,抓起一个带炸药的弩箭,一点火,又she了出去。他妈的,一支箭就能she死好几个匈奴人,真是太好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