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还活着的人制蛊,但这冰蚕极难对付,尤其是蛊母冰蛾,速度极快,飞出灵觉范围就无法控制。我只能一边和乌龙周旋,一边治人,治好一个,就让那人逃离寨子,远遁别处。眼瞅着救活的还没死去的多,我没辙了,只能和乌龙谈判,让他收蛊放人。只有一条,我不能把蛊灵石给他。他若得了石头,我就再没有制他的法子。乌龙却并没有以石头为条件,只让我发下百蛊噬心的毒誓,终身不出寒石山。”
“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等乌龙收了冰蚕,我就喝下噬心水,发誓终身不离开寒石山一步,若要违背便教百蛊噬心而死。寨子里活下来的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以为是遭了瘟神,不敢再住下去。这几十年就我一个人还在这儿,算是给死去的乡亲们守灵了吧。”
杜铭川当初对九公不肯离开寒石寨很是不解,甚至有些怨言,此刻才恍然大悟,问道:“师父,这百蛊噬心是什么蛊?难道你制不住?”
九公摇头道:“这不是蛊,是一种咒术。据传是古时候一位中原的老道传下来的,为的是不让学蛊的人做坏事。过去在学蛊前都要喝下噬心水发誓,只是如今不兴这个了。发过誓的人若违背誓言,就会受百蛊噬心的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疼上七天七夜,最后血尽而死。”
杜铭川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怪异的咒术,一时也想不明白什么原理。
九公接着说:“我开始以为乌龙把我困在寒石寨,只是怕我妨碍他在山外胡作非为。后来才想明白,他是想要我的命啊。他在周围的寨子里偷偷放蛊害人,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瞅着乡民们死去?只要我一离开寒石山,百蛊噬心发作就必死无疑,那时他便可取了蛊灵石逍遥自在了。”
“幸亏那时候寒石寨的事惊动了zheng fu,在周围村寨都派驻了卫生队。乌龙大概也担心zheng fu查到他头上,就远走他乡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听你说的,应该是他在外地做了什么事被白易盯上了。”
杜铭川听得暗暗心惊。这么说来,要不是白易,乌龙想逼死九公夺取蛊灵石的计划恐怕早就得逞了。现在白易死了,九公又不能离开寒石山,等乌龙伤好蛊成,就凭自己和兰剑两个人对付起来恐怕够呛。
“那村里的三个病人怎么办?”杜铭川有点担心,以他现在的修为,可没把握把他们身上的蛊制住。
“这赤蠖蛊看起来很吓人,实际上也并不可怕,要死人得要段时间。你带着石头按心法去制,这也是一种锻炼灵觉的好方法。另外,我给你配几包草药,熬成水让他们洗洗。”九公起身边往屋里走边说,“世间万物相克,每种蛊都可以找到药物去治疗。在你们中原地区,各种巫祝医方都消失殆尽,只传下了针药,这也是医道正途。我们这一门也不养生蛊,只靠灵觉替人治病。你以后也要灵活应用,灵觉未必是为蛊而生,还有很多用处的。”
拾掇完几包药,九公又详细告知药物的用法和赤蠖的一些特点,最后才说:“你得想办法把乌龙弄到寒石寨来,我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