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铭川的意识终于恢复了完全的清醒,抬起头说了一声:“谢谢!”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女孩的怀里,脸紧贴着不停起伏的柔软的胸脯,心跳的声音清晰在耳畔响起,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从鼻子里沁入心脾,心里不禁有点荡漾起来。
“谢啥哟。我最怕死人喽,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哟,我还以为你要死喽。阿弟说那花能解蛇毒,所以你死不了喽。但你昏过去了,我只好和阿弟一起把你背回来喽。”女孩一边笑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不想亵渎这个纯洁美丽的山里女孩,却又有点舍不得这种温柔乡里的感觉,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草屋里的一张用木头支起来的简陋的床上。小门上的碎花布帘子被挑起,然后就看到男孩那挺立的身姿和冷峻的脸庞,让他立刻想起了护花使者。
跟着男孩进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妇人。
女孩也看到了他们,高兴地说:“阿妈!阿弟!你们看他醒喽!”随后看到阿妈和阿弟异样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怀里正搂着一个陌生男人,莫名的羞涩一下子爬上了俏脸,她放下杜铭川转身像一朵红云一样飘到了母亲身后。
杜铭川尝试着坐起身,伸了伸胳膊,感觉好了很多,礼貌的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妇人走过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用接近标准的普通话说:“不用谢。我叫兰花。这是我女儿和儿子。”女孩立马从她母亲身后探出身子说:“我叫兰珠,我阿弟叫兰剑,你叫啥名哩?”
兰花瞪了这个单纯的没有一点心计的女儿一眼。兰珠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缩回到她母亲身后。这么可爱单纯的女孩是城市人很可能一辈子也遇不见的,杜铭川憋着笑意回答:“我叫杜铭川。”
兰花问:“你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在这里采药?”
自从来到这山里,杜铭川就很少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看着兰花一身正宗的湘西少民装扮,不免有几分奇怪。他对这里淳朴的民风深有感触,此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替母治病以及采药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你住在溪头村哟。”兰花的眼神有点复杂,“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兰珠欢快地喊了声:“我去拿!”转身出去,不一会便端了一晚热腾腾的包谷粑过来。杜铭川坐起身闻着粑粑的香气,这才发现肚里咕咕直叫,确实已经饿了。
看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兰花道:“既然你在帮九公采药,那就好办了。你的蛇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不碍事了,只是你手臂上的伤口附近还有些余毒未清,变成了毒脓,我这里没什么好的药,还是找九公去看一下吧。”
杜铭川起身下床走了几步,果然没什么大事了,就准备告辞去九公家。兰珠突然说:“一起去好喽,正好我们也要去给九公送药草。”杜铭川好奇地问道:“你们也给九公采药?”兰珠说:“是哟,我和阿弟经常去采药,有些拿到镇子上去卖,有些也送到九公那里去。”
兰花看了女儿一眼说:“也好,他伤还没完全好,你们就陪他一起去吧,早点回来。”兰珠高兴的叫着:“好喽,我去拿东西。”
走出屋门外,杜铭川才发现这里不是想象当中的某个有人聚居的村寨,只有三间草屋,孤零零的搭在山腰里一处略微平整的岩石地上,周围晒着各种各样采来的药草,再没有别的人家住在这里。他觉得奇怪,这儿离溪头村和寒石寨应该都不远,为什么这家人要独自居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