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低头寻思了片刻,抬头看着蕴果,眉目中大有悲悯之色道:“原是你有了心上人,只是求不得……”蕴果一愣,才知楼至已经对他卸下防备,不曾听出他话中调戏之意,便顺势点了点头,谁知楼至竟主动靠前抱住了蕴果,蕴果虽然以逸待劳,却也一时之间猜不出楼至的意思,不知如何应对。只听楼至在他胸前闷闷说到:“我这样对你,你可受用?”蕴果当下稳了稳心神,只怕自己开口给楼至听出沙哑之意,只是“嗯”了一声,又听得楼至说到:“刚才那人的神情也与你一般寂寞,想是你们都在深受相思之苦了,那人教我这个法子,在他身上自是管用,若是也能解你痛楚,我也是愿意的。”蕴果谛魂闻言蹙眉想到,原来他并不知晓其中的意思,只当这是朋友之间寻常安慰罢了,当下笑道:“我现下心中受用多了,多谢费心。日后若是心里不痛快,少不得还要劳烦你为我周全。”楼至点点头,继续闷闷抱住他,不出片刻竟沉沉睡去,蕴果谛魂低头抚摩着楼至的睡颜,见他睡熟了,便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清晨楼至悠悠转醒,却惊觉身旁还有一人,定睛一瞧,竟是蕴果谛魂睡在自己的禅床之上,自己昨日还枕着他的手臂,楼至脸上一红,心内暗暗责备自己怎的这般不小心,虽然佛乡修行都是僧众同寝,只是他自小颇得师尊宠爱,独独辟了禅房给他一人居住,从未与人同床,上次与那个掳走自己的男子是头一遭,楼至平日里最厌恶与人接近,若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旁人近了他的身便觉得不耐烦,今日却不知为何对这蕴果谛魂网开一面,竟当着他的面沉沉睡去,想是此人对自己百般呵护,让自己卸去了心防,楼至儿时遭到家人遗弃,虽然性子骄纵,却也贪恋他人的温柔体贴。
楼至想到此处,忍不住托腮低头深看了蕴果谛魂两眼,心下暗道此人当真俊美无俦,他这般模样,却还不能得到心上人的垂青,却不知那人生的如何模样,莫非竟是天仙下凡不成?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见蕴果谛魂眼帘颤动,知道他快要醒了,果然不出片刻,蕴果便睁开眼睛,见了楼至托腮看他的模样一愣,竟似不知身在何处,楼至久见他好整以暇,却不想今日也能见他如此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想是睡迷了,还不起来早课……”却见蕴果深看着自己也不言语,半晌方似自言自语道:“我从未与人同榻而眠,却不知竟能睡的如此香甜。”楼至不知他话中之意,只是担心两人起晚了耽误早课,便拉了蕴果的手臂摇晃道:“常言道春困秋乏,你虽然年长我几岁,不过还在弱冠之年,贪睡也是有的,快起来罢省得又要耽搁了早课,我连日来都不曾去了,此番再迟了,倒没的被你连累了陪榜听训。”
蕴果虽然心下明白楼至因昨日自己一番良言,年轻心热,将他当成哥哥一般看待,才如此亲厚,只是见他晨起梳妆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笑道:“怎的你我这般光景却似新婚夫妇一般,一会儿见了师尊,我便求他将你许配给我如何?”楼至只当他是玩笑奚落自己,嗔了一句道:“你再闹我就恼了。”此时他已经洗了脸,正要将木盆里的水泼出房门之外,却见蕴果谛魂在他手上接了木盆,放回盥洗架上就势也洗了脸,又拿起楼至刚才用过的巾子将面上水珠抹去,楼至见他这般大惊道:“这如何使得!”蕴果笑道:“如何使不得,你不见寻常人家节俭,都是如此梳洗的?”楼至听他话中之意,已经将自己视为家人,心下一暖,便拉了他的手笑道:“时辰不早啦,咱们快走。”
两人说笑着来到佛堂之上,渡如何见了两人如此光景不由疑惑,只是当着蕴果谛魂的面却也不好细问,只得耐着性子做完了早课,一面偷眼观瞧二人神色,却见他二人神色自若,却也不似有什么苟且之事,渡如何虽然比楼至大几岁,但也是自小便在佛乡修行,对这样的事并不熟悉,只得耐着性子等待时机找楼至问个清楚,一时间早课已毕,恰逢师尊留下蕴果谛魂有事商议,渡如何连忙拉了楼至跑到山门外一处僻静之地,楼至见她如此行径却不知为何,只得随她而去,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渡如何四顾无人,对楼至眨了眨眼睛道:“是他?”楼至给她问的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什么是他?”渡如何气得一跺脚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莫非你的情郎竟是蕴果谛魂?!”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低沉ing~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