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羽双手抱着脑袋,脸上笑嘻嘻的着逐渐由红变粉,再由粉至灰的天际,正琢磨着完这番夕阳残韵,就直接拍拍屁股打车回望江路了。也就在他这番难得的俗人碰到雅兴的当口,突然就很煞风景的听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年轻女人扯着脖子骂娘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郝羽有点奇怪的转头一,只见一个穿着时尚妖艳,身材轻盈曼妙的年轻女子正一边大喊大叫手里打着电话,一边疾步向他坐的这方向走过来。
“普通朋友?那你家妈妈跟她的普通朋友见面也都是开房间的?你以为你那点破事还能瞒得住谁?就你那只骚狐狸在金海洋逢人就散,见人就说,被鼎鼎大名的祁家二少爷摘花临幸了那得有多光荣啊?就你们两个烂货在新怡华开行政房,又喝香槟吃澳龙,然后从床上搞到沙发,从沙发搞到浴缸!祁可文你摸摸卵子,你还是个男人么?既然是男人怎么敢做了又不敢认?”
女子声音越说越响,似乎是在跟人争执什么风月的事情,她所用词语粗劣,跟郝羽倒是很有的一拼,郝羽眼瞅着一个照面间就能打上高分的身材这么好一妞,嘴里倒机车的又接连大扣分数,心中自然更感好奇,就斜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就着路灯的辉光打量了人家一回。
走过来的这个女子脸上的妆起来化的很浓很艳,她睫毛刷的又长又翘,眼影涂的流光霞彩,唇上是炫彩口红,脸颊是桃花腮红,鼻翼后都打着鼻影,除了妆化的过浓郝羽不太对付之外,倒也觉得人妞实打实的是个美人胎子,她皮肤白皙细腻,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俏鼻樱口,目光更是灵动之极,可周身的香水味扑面刺鼻,直接往郝羽身旁一坐不过十秒钟的光景,郝羽居然就立马有种醺醺欲醉的幻觉。
那女子似乎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随便一坐的地方居然有个人先占了一半,而且这人还眼睛让都不带让的不带半分顾虑的上下打量着她。浓妆女子鄙夷的皱了皱眉头,再狠狠的瞪了郝羽一眼,偏过头接茬对着电话继续叫嚷道:“祁二你个死花心贼胚子,到了这个时候还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们好的时候我可跟你说的清清楚楚的,我郭巧巧可不比罗迪克或金海洋其他那些出来混金主的,我从了你,对你一心一意,永远就想着你一个,你也就只能对我好,以前的我不认账,从我跟你的那一天开始算,我这些话有没有说过?我有没有说过?你个臭富家少,这回算是我瞎了眼,我们完了!你说什么也没用!分手!”
这个叫做郭巧巧的女孩说到这里突然赌气的掐了电话,坐在郝羽旁边木愣愣的着海边高高悬挂的一盘明月,眼睛里流出泪来。
郝羽在旁的心头打鼓,又是暗暗连呼晦气,这刚才还在嗟叹自己拼的一番好运气,消消停停的就寻着这么一处绝佳的宝位能欣赏这夜色初上的海滨风景,然后就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号明摆着玩失恋的,这年头这类状况已经几率大到如此频繁了不成?要不自己现在就闪人先开溜?不过这么做又合不合适啊?人就这么一边哭着我就突然站起拔脚就颠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郝羽还在位子上心里糊里糊涂挣扎着要不要撇下这位小妞赶紧回公寓,照实说他此时心中是真不带什么想法,一来这会也没什么心情,二来这妞也确实不对他脾气。要说换了任何一位新人级别的吊丝就在这般情形下,碰着眼前这么一美的冒蜜的妞,又是人失恋钻空子的最佳时机,那就算是宅到自闭的程度,也会不顾一切的试试有没有机会的,更何况是已经达到吊丝大师级别的郝羽了。
可不知怎么的,郝羽对身边的这位来历不正,画的更是花里胡哨的美眉,心里却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也许正是他在南翔那会儿电影电视小说的太多,于是打从内心的深处,他郝纯情一准是觉得但凡此类主都必须是感情杀手,这类妞长的越正,就越是会把男女之情当肉食腹欲那样随便,又或是凭着身体做筹码,大行交易之方便,以图各自换取所需。
可能是老郝家从小这方面的教育实在是太过于高明,所以别郝羽平时勾三搭四贪图口舌,但在对待正经相处的感情这方面,也还是让人大跌眼睛的在信守着单一而终的老调传统思想。当然了,如果浩翔人事部部长沈蓓给点好颜色,郝羽倒是很乐意跟人搭上一段情走走,可能从他的私心角度去考虑,沈蓓无论是姿容脾性乃至思想情商,应该都是完全符合可以谈一段恋爱的范畴吧。
而眼前这位什么金海洋的混金主的,似乎就完全不够格了。
郝羽脑子里转着转着,身形却也不敢稍动,那个叫做郭巧巧的女孩愣愣的着远处流了一会儿泪,就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就开始来了精神痛哭起来,她先是垂着头啜泣,然后是掩面嚎哭,最后一猛子扎在郝羽肩膀上,双手如擂,上下翻动,对着身旁这位长发青年一阵乱捶,眼泪鼻涕更是糊了郝羽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