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这个学期注定是多事之秋,以这次传奇性的打架事件为开场白,一系列事件开始登场了。<〔<(?
默默无闻的历史学院男生江昊,忽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对象,在那场双方互相没有接触的打架事件的第二天早上,江昊躲在蚊帐里悠闲地看自己的书,琢磨书上的一些法门。小朱依旧最早去上厕所,因为是男生宿舍,所以他一般总是半**就出去,结果一会就先行逃窜回来,捂着肚子很是吃惊的模样,说道:“楼下,楼下出事了。”
正熟睡的其他四个人腾地坐起来,异口同声问:“出什么事了?着火了?地震了?还是我们要补考了?”
小朱满脸惶恐,说道:“不是啊,一大清早宿舍进了好多女生,都是要找他的。”他手一指江昊,五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充满羡慕嫉妒的表情,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走了什么桃花运,居然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美女青睐,要知道连长毛这样有钱有势,挥金如土的人物,也没有这么风光过。
江昊和他们想的可不一样,他要忙着打听聂冰的消息,保护聂冰不受长毛欺负,哪有功夫理会这些花痴。他把书随身收好,不管旁边几个家伙什么眼神,试探着往门外瞧瞧,走廊远端有好几个女生在嚷嚷呢,难怪把**的小朱吓回来了,那几个女生嗓门还不小,喊着“昨天的帅哥江昊在哪个房间,就是打倒宫四的那个帅哥,我们要见他。”
江昊不想和她们纠缠,但是她们占据楼梯口,是下楼必经之路,没法回避。他眉头一皱,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手间的窗外对着河岸那边,也就是宿舍楼的后面,比较荒僻,楼下也没什么人瞩目。江昊本来不愿意惊动别人,可这帮女生逼得他没地方躲了,他决定试试。
因为还没这么做过,他多少有点紧张,先把窗户推开,然后调匀气息,试着把一只脚迈出窗外,这时他看到下面地面距离那么远,不由一阵眼晕,要是跌下去,难免粉身碎骨。
不过经历了众多风浪之后,江昊已经逐步锻炼出一身胆气,他知道很多事情只是自己没做过,而非不可能,他试着把伸出脚牢牢踩住外面楼房的墙壁,按照书上所授的法门,一脚踩上去,就像吸盘贴住了墙壁,跟走平地一样稳当。
江昊又试探着把第二只脚踏上去,这样他就跟地面成水平,站在大楼的最外边沿了,身前是蓝天白云,身后是灰秃秃的大地,感觉无比奇妙。江昊沉浸在这感觉之中,大步向上走,快走到楼顶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是往下走的。他又转了个身往下走,走到二楼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在晾衣服,一不小心衣服险些掉下去,江昊帮他把衣服接住说:“小心点,给你衣服。”
那家伙是个近视,说了声谢谢,也没大抬头,等江昊走了过去才摸着脑袋想起来,谁把衣服给的自己呢?四处张望,可是没人在附近啊。
江昊已经从他下面走过去了,左脚先踩到地面,跟着右脚着地,这么走来走去的感觉实在是爽,他禁不住吹起了口哨,绕过后楼,挑拣校园里比较荒僻的路,直奔聂冰的宿舍而去。
江昊到了英语系楼下后,想想不知道去找聂冰能怎样,说什么,只是不放心聂冰罢了。就找了宿舍楼下一个水泥花坛旁边坐了。
离开学还有两天,没人上课,大家都很轻松,来来往往的,聂冰的身影出现得比较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掠了他一眼,江昊不确定聂冰是不是对他还保留有印象,聂冰回头朝他甜甜一笑,江昊忽然现这个女孩比较特殊的地方在于,完全没像别人那样为他神魂颠倒。
旁边有个女生过来,递给聂冰张纸条,低语了什么,江昊稍一集中注意力,立刻听清聂冰说了:“我去”两个字。
江昊的心里一寒,隐约有不祥的感觉。
聂冰匆匆忙忙奔正在建设新校舍的那边校园去了,好像是有人约她有事的样子。新校舍离竣工还很远,基本上现在就是一些楼架子和堆积如山的沙石等建筑材料。
江昊远远跟着聂冰,尽量不让她注意到有人暗中保护她,建筑材料堆得到处都是,形成很多曲曲折折的通路,不容易被别人现有人跟踪。
现在正在将近中午吃饭时间,工地上已经停工了,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机器没全关掉,轰隆隆的响声很是吵人。江昊跟着聂冰在机器堆里穿梭,看聂冰好像也在找人。终于聂冰似乎找到地方了,向前面未竣工的楼走去,白色的长裙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江昊一愣神的功夫,觉得头上风声飒然,本来以他现在的听觉灵敏度,完全能观察到周围的变化,但一来他看聂冰有些出神,二来这种声音来得非同寻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要江昊自己形容当时生了什么事情是比较困难的。用聂冰的眼光看似乎更准确一点。聂冰刚刚接到同系的女生递来的纸条,说班上一个好朋友要约自己在这僻静的工地见面,事情很重要。虽然聂冰觉得有点古怪,可是字体是一点都没错的。聂冰当然没有想到什么胁迫之类的事情,就很自然地赶来了。
她爬过最后一个坡,马上就要到约好了盖了一半的楼前的时候,听到身后出山塌般的巨响,回过头看时,后面吊车上不知道被谁吊了一个巨大的水泥沙包,估计是几十袋水泥在一起,总有几吨重。聂冰能目睹的就是水泥沙包正落下来,砸中了一个人,把他完全埋没。
吊车上的水泥沙包距离地面的高度,最少有五层楼,这么多东西落下来,汽车也能砸扁,何况是血肉之躯的活人。
聂冰看到有人正从吊车上匆匆忙忙下来,肯定不是建筑工人,她对谋杀的想法是随后才出现的,第一个反应还是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那人被砸的惨状。
她没听到惨叫声,大概是那个人来不及出,可是随后听到的是呼喊声:“帮我一把,呛死我了。”
聂冰睁开眼睛,一个男生正从散落像小山的水泥堆里爬出来,满身干水泥的灰尘,狼狈不堪,一边爬一边喊:“不行了,太脏了,让人受不了了。”
这个男生当然就是江昊。江昊被水泥砸得有点头晕,眼前一时迷离,但基本上这种砸法还不能使他的身体受到损害。看到心爱的女孩就站在身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不由手舞足蹈道:“太好了,你没事吧。”
聂冰打量了半天,确认他的确没受伤,绽放出笑容说;“你怎么还忙着关心别人,你自己没事就好。从楼上落下的那天起,我一直想谢谢你,你两次救了我。”
原来她一直记得他。
江昊一辈子从没见过那么甜的微笑,一时觉得就算在再被十吨水泥砸个三五十次也值得。
他用余光悄悄观察四周,看到长毛正从没竣工的那座教学楼的二楼上撤退,手里还有望远镜,显然是观察到行动失败了。江昊可不在乎他,只要聂冰无事,别的他全然不管。
他本来在别的女生面前已经变得十分大方了,连娴雅亲他的时候,他都没脸红。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聂冰他还是腼腆起来,倒是聂冰大大方方地说:“你这人真有意思,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其实倒是好人,那么危险的时候,你都肯站出来不顾危险帮别人,看来真正的男子汉不是说出来的。”
江昊的脸都红透了,聂冰忽然扑哧一笑说:“你身上都是水泥,还是赶快回宿舍换衣服洗澡去吧。”
江昊讷讷道:“你没事吧?”
聂冰道:“好好地我怎么会有事呢?倒是你,运气太好了,被这么大堆水泥砸中都没事,赶快洗澡完了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昊知道自己没事,但自己这样子在路上也太招摇,只好赶回去洗澡换衣服,江昊暗下决心,以后只要自己没有别的事情,日日夜夜都要跟在聂冰附近,防止长毛对她不轨。
回去的时候,校园里一片幽静,风中飘来缕缕花香,飞来翩翩蝴蝶,照来道道阳光……射来颗颗子弹。
这颗颗子弹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他只是听到细微的声音撕裂空气。自从被吊车的水泥袋砸过以后,他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就更加悉心,生怕遭到暗袭。所以这风声未到,他早有防范,伸手便捉住了飞来的暗器。
这暗器到手滚烫,他看了眼,是枚子弹,随手丢在地上,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头皮炸,自己居然抓到了一枚子弹!
事情不算完,身后风声又来,他转过头去观察,见细密的黑线从远处楼上飞过来,常人根本来不及在那么短暂的时间内观察,可是他看得一清二楚,远处一座楼房的上面,有人专门架着支步枪对着他,子弹的声音飞过来还满刺耳的。
他对子弹的运行轨迹看得很明白,伸手又抓了一枚,还是烫得厉害,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常人眼里已经快得难以想像了。
楼上的狙击手没弄明白怎么连打了两枪全都落空了,还在校正准星。他虽然远在几百米之外,江昊还是能把他的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眼看那家伙又要开枪,江昊可不想抓烫手的子弹,正好旁边小朱从食堂吃饭回来,手里还提着饭盆。
江昊这几天本来都不大和他说话了,这回也拉下面子说:“饭盆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小朱因为他失了恋,对他恨之入骨,但连长毛都惹不起的人物,小朱哪敢说个不字,江昊接过饭盆,在空中一通挥舞,丁丁当当一阵响声,小朱忍不住问:“你拿我饭盆搞什么名堂啊?”
江昊觉得这样糟踏人家的饭盆不大好意思,支吾道:“没什么,接点东西。”
小朱也看出了一点名堂,他在空中每抄一次,就有东西落入饭盆,江昊接了个差不多,看到枪手百零中后无奈正收拾东西走人,也就放心把饭盆交还了小朱。
但他毕竟马虎了点,忘了把饭盆里的东西清理一下,小朱虽然是个大男人,看到一饭盆的子弹,还是晕了过去。
等江昊走出去好久,长毛才被别人搀扶着到一边。他的手半天都拿不住一根烟卷。宫四凑过来说:“老大,这个家伙不是人,我们怎么才能对付他啊?放手吧。”
长毛把烟头恶狠狠一丢说:“老子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老子要对付的人,没有收拾不了的。这小子就算练过点武术,气功什么的,终究还是血肉之躯,我一定要做了他。”
宫四说:“可是我们能用的招法都用上了,连步枪都打不死他,怎么对付他啊?”
长毛冷笑说道:“你哪知道,差得远呢。跟我作对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强悍的,还不是一样从我面前消失了,这次看来又得黑哥出马了。”
连宫四都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黑哥这个名字他是不陌生的,因为长毛的老子做生意黑白两道都要涉及,所以经常会跟黑道人物打交道,这个黑哥就是长毛通过他老子结识的。黑哥这个人物平时比较低调,据说是做那种生意的,也就是,如果有人不喜欢什么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黑哥会负责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也可能是出现某种意外,比如忽然被辆汽车撞到,肇事司机却逃掉了,或者天上飞下来块砖头正好把人砸死,或者被他痛恨的人正好游泳溺水。
总之这个人所做的事,警察局虽隐约有所察觉,但是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是他在道上越来越吃得开。
黑哥的背景,是一家叫做“道一行有限开公司”的企业,关于这个企业的来头,有着更多古怪离奇的传说,听了都让人做噩梦。
长毛只是偶尔一次把这个人的名字跟学校联系起来,当时的结果是有个比较硬骨头的男生,被人现自己从七楼摔下去,骨头全都碎了。这事宫四想起来都胆寒。他悄声问:“真是要请黑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