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不禁道:“岩壁这么陡峭,树长在那么高的地方,除非会飞,不然怎么上得去?”
刘半仙笑道:“有武功就上得去。你回去打一个铁勾爪,串上绳子,往树上一挂,就可以顺着绳子爬到树上,几挂之后,就到山上了。你看这儿军士比别处少,多少人都可以上去的。”
刘半仙说着,摸了摸田蒙的头,呵呵笑着走开。随即就传来他拖长声调的招牌叫唤:
“铁嘴神算,善知祸福;天机可测,只问半仙。”
田蒙一直看刘半仙的背景消失在街角处,突然想起“仙道”来,摸着头暗道:“小六子这些人都说刘半仙此人神出鬼没,测算之术十分高明,怀疑他会法术,难道他也是仙道不成?”
他迟疑片刻,忽地身形一纵,望刘半仙消失的方向疾追过去。
转过了街角,见这条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却不便于飞奔,只好站到街头较高处东张西望。但是半个刘半仙的影子也没见到。
“算了,学好武功大约也不比学法术差。”他怔了半晌,不觉喃喃道。“青龙寨的三爷就不相信神仙鬼怪之说,还是崇尚武功。红莲帮主见之识广,日后他回来了,再向他请教这个问题不迟。”
他走过几条街道,顺便向一家居民要了些剩饭填饱肚子,便往红莲帮方向走回去。
这时大约已是傍晚时分,到了与高贺和小六子约定的地点,见他两人已经候在那儿,满嘴酒味,嘴角挂着油星儿没擦干净。
原来两人上午只在街上转了转,便跑到一个小馆子里喝了一天闷酒,说了一天的怨恨话,将银子全花光了,才不得不出了馆子。此刻一见田蒙过来,便挤眉弄眼,支支唔唔地回答说满街都是军士,钟家守卫严密等话。
田蒙瞥了他两人一眼,即笑道:“二位跑到馆子泡了一天吧,好痛快的日子。”
高贺立即胸脯一挺,道:“副堂主可别错怪我们,我等……”
田蒙却不容分说,突然飞起一脚,猛地踢在高贺肚子上,口中喝道:“还敢对本副堂主撒谎!”
他虽然人小,但这一脚却用上了红莲秘籍的武功,着实不轻。只听高贺闷“哼”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两手捂着肚子,高大身躯立刻矮下了半截。
当田蒙将厉目盯向小六子时,只见他脸色大变,瘦小身躯不住地往后退去,两手不停地拱手作揖,惶恐地叫道:“田副堂主饶命,田副堂主饶命!”
“给我跪下!”田蒙厉声喝道。
小六子竟然扑通一声,真的跪到地上叩起头来,口中兀自叫饶命不停。
“就凭你们,也想在后花园里伏击我?哼!”
“副堂主,没,没啊……”
“两个狗崽子,还敢狡辩!”
田蒙不禁怒从心起,一阵拳打脚踢,狠狠地教训了高贺、小六子两人,只打得他们哭爹叫娘。
教训了两人后,他自顾扬长而去。但脸上却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双目忽地变得深沉起来。
回到帮里,进入内堂,他见红珊儿和连长老正在与戚娘子等其他几位长老谈话,便详细禀报了白天的所见所闻。
连长老褒奖了他几句,沉思道:“如此说来,街道上的军士均是皇家禁卫军,深居洛都的小皇帝果然亲自来到了马家集。由此可见,钟家宝物非同小可,小皇帝对此宝势在必得,深恐护送不到洛都,才会亲自赶过来的。”
红珊儿歪着脑袋扑,眼睛闪了几下,道:“那钟家宝物到底是何物,到现在还打探不出来吗?”
田蒙想起昨晚两位御剑人的对话,便道:“似乎是一种可提升武学功力之物,学武之人用了此物,可节省数十年修炼时间。”
戚娘子等一听,均脸上变色,同声惊叫道:“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至宝菩提果?”
传闻有一种出自佛家的武林至宝叫菩提果,就可以提升武林人士的修为境界。
连长老立即“嘘”了一声,向四周凝神谛听了一会儿,才道:“少主,各位长老,这个消息到此为止,绝不可外传。倘若江湖人士得知此物功用,那还不掀起一场滔天大浪,江湖血流成河?届时我红莲帮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戚长老枯槁面孔一肃,立即道:“连长老言之有理。”
连长老清矍的脸上此刻又露出深思之色,缓缓道:“刘半仙虽是一介江湖术士,但行踪甚是诡秘,身份也值得怀疑。他在马家集流连了数十年,与本帮素无往来。今日他借田兄弟之口向本帮传来攀援祠堂山的建议,似乎甚为可疑。”
田蒙不禁吃了一惊,暗暗佩服连长老不愧是老江湖。
他一想之下,立刻就明白了刘半仙的用意,便道:“他想让本帮与钟家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却暗中动手,抢夺宝物?”
连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均点头表示赞同。戚娘子道:“恐怕这就是刘半仙的真实用意。就不知此人是别人的走卒,还是自成一派势力,在马家集埋伏了多少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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