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观止主动道:“我在想李元说过的一句话。”
林二春茫然问道:“李元是谁?”
他笑了笑,拦腰将她抱起来:“去床上说?”
折腾了大半夜,林二春也累了,嗯了声,懒懒的任由他抱,任由他摆弄着让她趴在他身上睡。
其实这样的睡姿有点儿不舒服,可他轻抚她后背做了弥补,他呼吸时胸膛上一起一伏,说话时候轻微的震动也能催她睡,也就由得他了。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后背,一句一句低声给她念她不懂的经文,她睡意渐浓。
正半睡半醒间,他却突然问道:“二丫,你说我们俩之间有隔阂吗?”
林二春含含糊糊“唔”了声。
有吗?
有吧?
有些伤害一旦筑成,永远也忘不掉。和解了,也不能就代表它就此烟消云散了。
也许时间会让她渐渐忘了那些伤,但现在还不行。
童观止继续沿着她脊柱抚摸,道:“李元说,对相爱的男女而言,没什么隔阂是一场云雨之欢不能解决的,二丫,不管有没有道理,我们来试一试?”
林二春赫然惊醒,手撑在他身侧支起身来,错愕的看着他。
他面上一本正经,目光幽静如云雾遮掩的湖面,不像被情欲沾满,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童观止放在她背上的手滑到她腰侧,他迅速的翻了个身,他上她下。
四目相碰,他先闭上了眼睛,低头去亲吻她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的嘴儿,她眼睁睁的瞧着他靠近却没有再躲开,也没有拦住他,她小心的跟他一起试探,一起找回曾经属于他们俩的甜蜜滋味。
童观止心中大喜,唇舌缠绵相偎时,他悄悄睁开了眼睛,见她眼睛已经闭上了,睫毛轻颤,她微仰着头,似正等着他喂,像重新得到了全世界,他的呼吸陡然加重,想把他所有的热情都给她,又怕弄疼她了。
喘息间,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也说过他说得很多话都挺有道理,我们都试试,二丫,我真想将你绑在身边,让你哪也不能去。”
“二丫,别想着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再让你失望,你别想着走,好不好?”
林二春微微晃神,想问他是从哪知道她的意图,她还来不及实施呢。
不等问出口,就被他拉进这场旨在消除隔阂的云雨之欢里。
她微眯着眼睛,脊背不自觉向上弓起,抱着他腰攀着他,什么都不再去想,只去承受他的温柔以待,共赴这巫山,随他去山巅,随他去云海。
同一所宅子里,都是巫山,卓香琪却经历了一场山崩般的痛苦。
她初次承欢,而东方承朔喝了一壶的玉白露,半幻半醉,他又急着证明自己的能力,没有半点温柔可言,几乎折腾去了她半条小命。
虽然都是她算计好的,让人不经意的将林二春醉了的消息告诉童观止,他因为担心她而寻来,然后她冒充林二春在事先准备好的房间等他来,屋里甚至还燃了点儿助兴的熏香。
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可,当他真的喊着林二春的名字欺身而上的时候,她有过一瞬的犹豫,却已经一切都晚了,由不得她了,她推不开他,挣脱不掉,只能咬着牙承受,实在是太疼了,她将自己给了心上人的甜蜜羞涩心都淡了些,只越发觉得委屈难受。
哪个姑娘没幻想过洞房花烛夜呢,她的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甚至不是卓香琪,只是林二春的替身。
她一直忍受到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疯狂过后再也不动了,才边哭边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他脸趴在了被褥上,她也没有过去看他一眼,怕弄醒他了。
她委屈,她疼,既怕,也担心。
她再胆大脸皮厚也是个姑娘,之前谋划的时候,只想着怎么才能成功,事情真的成功了,他们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她又开始担心,万一他还是不要她呢?他对她一直那么铁石心肠,又那么喜欢林二春。
不,不会的,她默默安慰自己:“等到天一亮,他醒来知道林二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没了林二春占着他的心,我一定能成……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是他主动碰的我,我推过他,他喝多了一点儿也不君子,他是个负责任的,不会不管我……他不管童伯伯也不会答应,等嫁给他,离他近了,就不信不能得到他的心。
说不定都有了他的孩子呢。”
安慰归安慰,可卓香琪还是埋在被子里悄悄哭了一会,直到见天将亮,她才忍着疼,顾不得身下粘粘糊糊的难受,赶紧摸了衣裳穿好了,下床出屋。
她不能呆在这里,他醒来后知道林二春出事肯定会迁怒她,怀疑她,她要马上去找个能管得了他,还能为她做主的靠山。
耳房里,两个小丫鬟听到动静赶紧就迎了出来,看了眼卓香琪双目噙泪,心慌的上前喊了声:“姑娘……”
不敢说昨晚上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方才看着林二春的小丫头过来说,林二春喝醉了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这显然不对劲。
卓香琪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发觉两个丫鬟的异样,低声吩咐她们几句。
两个丫鬟听卓香琪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安排的事情成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的没提夜里的事。
祖仆三人匆匆离去。
城门一开,卓家马车就出城去找童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