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
林二春刚醒过来,还坐在床上,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警惕的打量着这屋里的摆设,猜测自己现在的处境。
刚要下床,门就被推开了。漫天红霞霎时铺了进来,看着逆光而来的男人,她瞪大眼睛,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骤然放松下来,只有劫处逢生的喜悦。
他来了,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扛着。
一时兴奋,林二春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过去:“铁柱!”
童观止下意识的接住她,险些被她大力的给撞翻在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才稳住了,紧搂着她的后背,见她这么雀跃,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林二春安下心来,迫不及待的跟他诉苦:“我差点以为今天要折在荣府里了,现在怎么办啊,东方承朔肯定当我跟荣绩是一伙的,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张嘴,童观止就清醒过来了,上翘的嘴角陡然变得平直,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林二春完全没有察觉,继续说着今天遇见的危险和受到的委屈,
“还有荣绩,我已经救了他好几回了,可他还是怀疑是我挑拨的他跟东方承朔,居然还要杀我,现在他的身份又曝光了,他要是走投无路,肯定都算在我头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了,这是为什么啊,东方承朔救他,他就能为他卖命,换了我救他,他居然要杀我,真是冤枉死了!
也没想到他隐藏的那么深,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凶残。”
她越说越觉得郁闷和挫败,松开童观止,喜悦已经褪尽了,垂头丧气道:“铁柱,我好像惹了不少麻烦了。”
童观止还揽着她的腰,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睫毛,他语气平静:“现在知道怕了?”
林二春盯着他胸前衣领上的暗纹,低落的道:“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的酒坊,我才刚开始步入正轨,正好东方承朗也快来了......以前做的这些是不是都白费了?
我还答应了阿牟要跟他一起赚钱,一起财,送他衣锦还乡!”
童观止没吭声。
林二春自顾自的宣泄自己的烦闷和失落,“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什么?明明尽了全力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好像将全部的人都得罪了,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做了。”
以前她没有卖过果酒,没有成为她想要的成功商人,没有牟识丁,也没有跟荣绘春合作,没有帮东方承朗,现在她努力做着这些事,可所有的这些“没有”,眼下都极有可能依旧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是怕,她怕竭尽全力了,都没有半点改变。
什么都变不了,难道就干坐着等死?
她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抬头看向童观止,对上他幽黑的眸子,没有掩饰自己的无力和迷茫。
童观止本来正气她不听话,完全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胆大妄为的瞎掺和,差点将小命都给玩完了,现在见她如此神色,又心中一软,不忍再让她吓得胡思乱想。
抚了抚她的后脑勺,他安慰道:“二丫,没这么严重,不用怕,也不是没有收获和改变,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担心的这些都不存在,你还是可以经营你的酒坊,赚银子。”
林二春眼巴巴的瞅着他。
童观止不想提荣绩半句好话,只道:“荣绩那儿他已经知道真相了,不会再疑心你。”
“真的?”
“嗯,我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