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们说定了,那么事不宜迟,把人给砚臣送去吧。”砚泽笑道:“明天咱们各自行事,你去跟母亲说,我去找人打听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再给砚臣物色一门亲事。”
这两件事都有问题。寄眉没丈夫这样激动,因为砚臣有问题,丹儿才跑来说不想让砚臣碰女人,这会丈夫就要塞女人过去,万一砚臣真的服了乱七八糟的药,不是害了他么。但他也不想跟丈夫说此事,不管砚臣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叫哥哥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慢着,我觉得不太妥当。”寄眉慢慢的说:“既然不打算要五小姐嫁进来了,咱们也就别急着碰这个丫鬟了。母亲那边不好交代,寻思砚臣是猴急猴急贪恋女色的。依我的主意,先留着樱桃的身体,干干净净的,先叫她伺候老太太,先不跟砚臣圆房,等正妻进门了再说。这样做,不管是对母亲还是对未来的正妻 都是个交代。”
砚泽皱眉,摸着下巴思忖半晌,才点头:“有点道理。真跟砚臣睡了,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怕是要嫌弃她了。”
“邱四小姐嫁进来也一样,我领她到母亲跟前,叫她现在母亲面前立规矩,挫挫锐气,等正妻进门再跟砚臣圆房。到时候,如果砚臣愿意,他就去,他若不愿意,便也能悄无声息的算了。毕竟过了那么久,谁还记得二少爷跟不跟妾室同房呢?”
“哎?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给砚臣收了两个妾室,吃亏的是他一样,藏着掖着不许他碰。”砚泽道:“难不成四小姐和樱桃很丑?”
“不是绝色美人,但也绝不是什么丑人,好好打扮打扮还入眼的。”她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不是怕猛地塞俩,他一下子受不了么。”
“那也不能一个不给他留,你这招太狠了,有的看没得吃,你这不是委屈他么。”
“我是出于长远考虑。不碰这两个妾室,母亲那边博个好印象,未来的正妻,嫁进来发现丈夫没碰过妾室,心里能少个疙瘩。”
“嘁,你心里有心结么?你认为你的妯娌会有心结?”他十分没自知之明的问。
“……”寄眉微笑:“那就得看你能不能给砚臣找一个像我这么好的女子了。”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他嘟囔,但心里认同妻子的自夸,便也跟着变相夸奖道:“想你这么好的,怕是难了,我尽量找吧。”
寄眉见天色不早了,樱桃那边得有个交代了,莫叫她等急了。便叫金翠把人领进来,她端坐好了等樱桃来。砚泽翘起二郎腿,靠着炕桌,眯着眼睛瞅着门帘。
不多会,金翠带着一个俊俏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砚泽逮住机会,立即揶揄金翠:“瞧瞧,你能装人家两个了,以后少吃点,找个能养活你的夫家,你知不知道得有多难。这年月,谁家也没余粮。”
“……”金翠闷声道:“知道了,大少爷。”小步退了出去。
寄眉知道金翠肯定是去厨房猛吃泄愤了,不觉得一叹。还是樱桃怯生生的一句:“大少爷,大少奶奶,唤奴婢来何事?”把她点醒回过神来。
“是这样的。樱桃姑娘,本来今夜是要安排你跟二少爷同房的,可我们临时改变了主意……”
樱桃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奴婢知道了,是安排在明晚么。”
砚泽不出声,仿佛谈话跟他没关系,摆弄茶盖,把话留给妻子说。
寄眉冷声道:“直接说了吧,我们不打算迎娶五小姐了,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件事挑明说了。所以,你不用试婚了。”
樱桃死死垂着头,脸色变了又变,能做试婚丫头,以后忠心伺候主人,怎么也能捞个姨娘当当,不用出院子做穷苦人了。可转眼间,愿望落空了。世家
“试婚虽然取消了,但你也不能回到邱家去了。个中缘由,想必不用我说。你一个姑娘家顶着试婚丫鬟的名头来到了未来姑爷家,还住了一夜。你回去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会信。就算信了,你恐怕也不能回去伺候主子了。”
句句说到樱桃心里,这正是她担忧的,什么都没得到不说,回去后反倒会失去更多,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她含泪看了眼,跪到寄眉跟前:“大少奶奶,您行行好……行行好……给奴婢想想办法吧。”
砚泽上下打量樱桃,心道模样比丹儿俊俏些,砚臣应该会喜欢吧。眼珠转了转,下了结论,好饭不怕晚,早晚都是他的,也不是不能等。
“既然你求我了,我们萧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家。你既然来了,我们就留下你,等以后日子合适了,叫你给二少爷做个妾室。”
本就是奔着妾的名分来的,没想到萧家如此厚道,虽然五小姐没嫁进来,但仍留下她。
“谢谢大少奶奶,谢谢大少奶奶。”又朝萧砚泽磕头:“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砚泽还是不出声,杵着下巴只是看妻子。
寄眉待樱桃磕过头,才问:“你是家生子还是邱家打外面买的?”
“五岁卖进邱家的。”樱桃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赶紧补充:“但我爹娘都是本分老实的庄稼人,只因为遭了灾,养不起我了,才将我卖了的,一直打算赎我出去做良民哩。”
“只要是本分人家的就好。”寄眉道:“我一会叫人给你收拾一个地方住着,今晚上你不用和邱家来的那个嬷嬷一起住了。至于以后,我会替你安排。”
反正樱桃如今走投无路了,只能寄托在萧大少奶奶身上了,赶紧又磕了几个头,含着感激的泪光下去了。
等人走了,寄眉轻描淡写的笑道:“就等着明天跟母亲摊牌了。你可得跟我一起去,你别想跑,叫我一个人挨骂。”
“看不出来你挺有少奶奶的架势的。刚才跟樱桃说的那几句话,气势十足啊。”他抬起她的下巴,坏笑道:“可比之前有气派多了。”
寄眉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哪儿啊,就是随便说两句,我平常也这么说话,只是你没发现。”
“……”他笑眯眯的看她。
她颦眉:“干嘛,眼神怪怪的。”
砚泽坏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想好好看看你。你刚才说我‘没发现你的变化’,我现在想仔细发现一下……”慢慢凑近,吻上她的唇。
她笑着轻咬了他一下:“你真是的,这么快就把砚臣忘到脑后去了?你应该去一趟他那,把话说清楚,他同意退婚,咱们才能退的有底气。”
“……我想……”望天想了想,砚泽暂时压制自己的*:“算了,我不想了,先去找他说清楚。”放开妻子,准备出门。
“你呀,真是个好哥哥。”
“那还用说。”砚泽自豪的道:“我从小就没亏待过砚臣,其实只要跟我合得来,不管是不是亲兄弟,我都一样待他好。”
“是呦,你还抢我的铜钱狮子给砚臣玩呢,这些我都有印象。”往事历历在目。
砚泽重申狮子的所有权:“那分明是我的狮子好不好——”低头看到妻子噘嘴瞅他,离家改口赔笑:“那是大少奶奶您的狮子,您的,您的。”阴阳君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