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喷嚏,又一个喷嚏,冰璃连续打了三个喷嚏,都说这是因为有亲近的人在念叨自己。可也不是打得越多越好,不停地打那是感冒了。
其实谁都沒有确定过人死了之后会不会真的有魂魄在,并且依然带着生前的记忆。但不确定不意味着不相信。与其说是坚信,这更像是一种寄托,寄托我们的情感,那种浓浓的思念之情。
但冰璃那天说祭拜兄弟,更像是个托词,为了摆脱这个黑衣的陌生人,或者只是为了出去走一走。他完全搞不懂现在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就像是在做一场梦,梦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但他一直告诉自己早晚会醒的。他很安静地躺在篝火边,看火星逐渐熄灭,看暖暖的阳光一点点射进山洞,但是却沒有力气起來,也许他说的那是毒药是真的。
自称是哥哥的黑衣人一早起來就急匆匆出去,说是买香烛纸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买吃的回來,纵使心里再怎么纠结,肚子还是很敬业的饿了,冰璃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胃里马上咕噜咕噜回应着。
哥哥?有个雕着冰莲的玉佩,就说是信物?那为什么这玉佩不是在自己手里,而是一直在王兄那?那难道不是因为父王格外喜欢王兄,赐给他的吗?这人未免太小瞧自己了吧?
我是冰狐诶!这世上能有多少血统纯正的冰狐存在?而他横看竖看都只是个普通人类吧?该怎么去试探一下呢?如果他也是冰狐,他是怎么掩藏气息的?或者说他一直在人间灵力早就沒有了?那不会死掉吗?冰璃暗暗叹了口气,要不是天生的白头发,自己这头发想也得想白了吧?
冰璃决定放弃去设计什么试探的法子,那本來就不是自己擅长的。就冲着他能从那样极端的场面救出自己,就冲着他给自己下的这个“药”……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八成对他都沒效果。倒不如单刀直入,有什么就问什么,现在的自己也沒什么忌讳或者害怕的必要了吧?
想到这,小璃勉强以一种近乎蠕动的姿态,把身体由平躺改变为斜躺,好歹能观察下洞口周围的情况。话说这位真的是亲哥么?万一这时候进來个蛇啊狼啊什么的,自己可是沒多少反击的能力。
纵观小璃的狐生大抵遵循了“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一规律。这时候也不缺小动物群众演员过來串场,,嘶嘶的吐信声证明來的是条蛇,它还不是一条平凡的蛇,它是一条脱离了庸俗趣味的蛇,通体有着明亮的环状花纹,客观來讲,还挺好看的。但动物的世界里,有个法则,那就是这种有着鲜艳颜色的爬行生物多半是有毒的,起码有点虚张声势的能力。
如果让小璃自己选,他宁愿过來的是豺,是狼。如果现在急忙制定一个让冰璃害怕的生物排行榜,那居于第二位的,肯定是蛇,而第一位永远空缺……
至于为什么怕蛇,绝不是说实力上有什么差距,这就像人会怕肉虫一样,人明明是可以一脚踩死肉虫的,但是当很多肉虫突然出现在一个人面前时,相信沒有多少人能够保持淡定,卖鱼虫、面包虫的除外……
这条蛇只有半个腕子那么粗,但毫不妨碍它勇往直前地向洞口爬过來,有句话不是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么?不是说蛇真的可以吞得了象,而是蛇相信自己可以。于是我们在野外,偶尔会发现一些噎死自己的蛇,看來就连司空见惯的吃饭,也是个技术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