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算计老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死囚像扔抹布一样,把那人的尸首掷在了地上,俯下身子朝怀里、腰间一通乱摸,“他大爷的,钥匙放哪了。”
死囚抬起脚來对着尸首就是一通猛踹,像踹个麻袋,嘴里骂骂咧咧嘟哝着,沒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不跑么?”
“他大爷的,带着铁链子往哪……”死囚很自然地搭了腔,又突然觉得不妥,那后面牢笼的门像是咯吱咯吱响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从背后嗖嗖地吹过來,像是能直接吹进骨缝里,身体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冷战。
“为什么要杀他?”
“命苦啊。”死囚对于声音是谁发出的,心里已猜出了八成,这能悄无声息杀了狮子的“妖精”,听声音却是个温和的青年音,可又怕一回头看见个牛头马面什么的,心下一横,道,“是他先要杀我。我总不能送给他杀。”
“可我明明看见是你杀了他,他都死了,你还在打他。”
“笑话!看见的就能信?”死囚发现这“妖精”真是单纯得可以,也就沒那么怕了,“狮子是你杀的吧?它让你杀的?”
“它,它要咬我……”
死囚听他说话开始磕巴,都快笑出了声,大着胆子转过身來,更觉得哭笑不得,眼前这勉强算个男人的家伙,眉清目秀的,除了发色、瞳色有点奇怪外,身形瘦长瘦长的,从面相看,该是个掐死鸡都得思想斗争的主儿,说话就开始随意起來,“好好的狮子,脑袋让你打得稀烂。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有!我只杀过动物,你杀的是人。”小璃嚷得挺大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人也是动物,还是种特别狡猾的动物。这话说多了都是废话。你怎么进來的?”面前这人怎么也和死囚画不上等号。
“你管我!刚才你们说的地宫啊,表演啊是什么意思?”
“嚯!跟你沒什么可说的,让他出來。”死囚认定了牢笼里肯定还有位高手,上前一步,脸几乎贴上了小璃的脸,喘着粗气,像在传递一种压迫感。
又是那种腐朽的味道扑面而來,这人的嘴比狮子还要臭,小璃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道,“笼子里只有我。狮子被我一拳就打烂了,你要试试?”
小璃想了想,伸出了左拳头,攥得死死的,一副要打过去的样子,心里却一直默念千万别、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