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上刚分开没多久,咱们就在这里聚了。我看十有**还得多住些日子。你说就算咱们都是坐过牢的,这皇帝老儿也未免太随意了些。”玉颜略微直了直身子,可惜了自己这如羊脂玉雕的身子,落在这么腌臜的地方,沾了一股子酸朽的味道。
“随意?你既然也是自己走进来的,多半是也猜出来怎么回事了吧?”墨一动不动,像是真把牢房当成了卧榻。
“未免太巧了些。这肃王爷家大公子婚宴,放着京城里那么多上赶着伺候的不用,居然会劳动这里的白鹤楼操持。想必他自家的厨子也很是气闷。”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肃王爷对皇帝老儿的行动有所察觉,故意为之。”
“这话又从何说起?都传闻这白鹤楼根基大,更说这老板老来得子很是蹊跷,说朱四是咱们这位真龙一夜风流留下的种,那还真难为了皇帝爷一把年纪生下这么个粉琢的孩儿。可为了这么个孩子就取消了行动,不像他的风格。”
“这次行动重在‘隐秘’二字,看他用的人也都是久不在朝堂露面的。无论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他都当他是故意。权力斗争需要本钱,他现在病弱,又本性多疑,本就是肃王爷风头正劲,看来是要先示弱求个稳妥。”
“好了,好了,听得人**子疼。咱这次的人情还得大了点。你不如劝劝你那几位兄弟,放下这些虚头巴脑的,咱们现在就出去,回竹林。乐得自在。”
“那都是有家室的人,上有高堂父母要照顾,下有妻子儿女要抚养,哪像咱们了无牵挂,就算现在死在这牢里,明朝席子一卷,野狗一叼,也就一了百了了。”
“你说的那是我。老匹夫,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提小璃?那孩子要是看你死了,还不知道会什么样。他今天可跟了朱四去了?有没有认出你来?”玉颜干脆盘腿坐了起来。
“见了,不但见了,连堂都拜过了。”
“诶?老匹夫,你这是说出来炫耀,还是几个意思?朱四那没脑子的,白鹤楼上下几百人,选小璃做新娘。等等!可你这被抓来坐牢,他不拼命?”
“我说你八成被抓了坐牢,小璃可是急火火要来救你。”
“还算他有良心……有这份心就好,这种牢狱想关住我,还差得远了。”玉颜一根手指戳在那精钢的栏杆上,眼神又飘到斯墨这里,“我说你别转移话题,老匹夫。”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做好他的伙计,咱们还咱们这份人情。他回白鹤楼,咱们回这天牢里舒舒筋骨。”
“你是又说什么伤人的了吧?年纪也一大把了,就不会好好说话。讨人喜欢不会,让人恨你可是真够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