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相见相聊甚欢,颇有当年中军帐内议事的样子。区别只在于当年是旌旗招展、马声隆隆的正面厮杀,甚是光明磊落,现下却是皇帝老儿亲自授意的暗杀之举。可既然目标是肃王爷的势力,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几人很快议好了计策,夜色已颇为浓重。
“时间尚早,先都睡去。若我记得不错,这后院有几间客房,足够你们几个睡下了。”
“将军对这里如此熟悉。我们一路打听来,这松溪别院原是姓李的一户家宅,主人家很是古怪。将军是与他家相熟?”
“来过几次罢了。”墨答的随意,已领着他们几个到了后院。
京望环顾了下四周,这宅院陈设虽然古旧了些,但并没有积下什么尘土,基本的日用器具也是有的,不像长期没有人打理的样子,可将军不说,自己也不好深问,但有一事却是从刚才对峙之时就想问了的,搪塞了那三人先去了房间。
“将军这把佩剑可是新得的?”
京望年纪轻轻却心细如,墨不好说那数年不曾离身的玄铁剑已祭了小璃的五脏庙,只得点了点头,左手抽出剑来,给京望一看。
京望接过剑来,只是皱眉,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这剑扭曲变形,随便从哪个铺子抽出一把来,都会强很多,是刚铸出来吧,能用么?
倒是一旁的玉颜公子忍不住击掌大笑,“京望啊,你别为难,直说,这就是根废铁,谁让你这墨大将军得罪了老丈人!”
“哪个是我老丈人,你要是皮痒,我就成全你!”只一个眼色,剑已到了墨的手上,“刚从背后放箭,我还没和你计较!”
“那一箭你要是躲不开,也可以死一死了!也好,也好,只当舒活筋骨。”玉颜亮出兵刃,居然是一把匕。
京望拦也不是,走也不是,看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墨将军的剑招自己早已领教过,剑风凌厉,更兼雄浑之气,几年不见,又多了几分肆意与洒脱。
玉颜公子在暗兵飞羽里更像是一个传说,今天得见,果然是暗杀部队里的高手,以短兵器对长刃,足见身形灵活,闪转腾挪间,招招致命。
高手相较,胜败只在须臾之间,更加之斯墨和玉颜都是极为认真之人,手下并不留情。几十招之后,玉颜却突然一个守势,退跳到身后一松枝之上,“老匹夫,我输了。”
京望一怔,将军剑招虽凌厉,但每被攻到右侧似有掣肘,动作越凝滞。反观玉颜,进退得宜,渐渐得了上风,此时却反说自己输了。
别说京望吃惊,更激怒了斯墨,“胜负未见,你退什么退!”
玉颜却干脆坐到了树枝上,荡秋千般的晃着两腿,“我累了不行么?还没到夏天,天气就这般燥热,只闹了这一会,浑身都是汗,不如我们去喝玫瑰露?然后洗洗睡吧!你看京望在旁边看的都快打瞌睡了。”
京望是个极懂眼色的,忙接话,“是了将军,一路车马劳顿,我也觉得有些困了,先告辞了。要是有兴致,不如明日再切磋?”
再争执下去倒没有意思了,墨左手将佩剑收回腰间,道,“那就算了,玉颜你馋酒就早说,这地窖里,怕不只有玫瑰露,就看你喝不喝得下了。”
松溪别院的地窖,是个专门藏酒的酒窖,通风良好,温度适宜,里面一字排开的是很多酒桶,每个酒桶上都贴着个纸签,标明酒的品种、产地和来历。
玉颜见这阵势,乐不可支,凑了十几个杯子,把每种酒都取了些,在自己和斯墨跟前排了两行。
“一味喝酒没有意思,不如我们也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