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黑袍女的右手猛然抽出,令得原本浑身滚烫、马上就要一泄如注的燕阳天突然就像是被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心中十分不爽,他正欲回过头来好好教训她一顿,却不料她已先动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噗噗噗。几道白影忽然一闪,三个老头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燕阳天面前。
“别动,不然我便掐死他!”黑袍女右手微动,两指之间的力度忽然加大了几分,直让燕阳天接连发出了几声鸭子一样难听的声音,他的脸色刹那间便成了一片惨白。
“不要!”白柳青大叫一声,蛇骨一甩便将白袍女逼开了,连忙对着黑袍女咬牙切齿地喊道,“你若敢动他一根汗毛,即便是玉石俱焚,我也绝不放过你们玉女门!”
走在中间的白发老者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白柳青一眼,嘴角忽又露出了一丝常人难以寻见的笑意。这可是他在这十年来第一次见她如此担心一个人,而这个少年却又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所以,他心中隐约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前这个少年的重要性。
老人缓缓转过头来,右掌轻抬,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对面二女笑了笑,方才淡淡地道:“只要你们放了手中的少年,我们清福客栈便可以当做这件事全然没有发生过,你们看怎样?”他话虽说的十分和善,双眼流露出的却满是凌厉逼人的寒意,看样子今日是无论如何都容不得她们将燕阳天带走。
黑袍女人浑身都不自觉地有些微微颤抖,怪异的脸上满是无法掩盖的惊恐,咽下一把冰凉的唾沫之后,她右手终于还是松了几分,却道:“我们玉女门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门派,今日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待日后我们再来负荆请罪,但,这人却是必须得带走,不然,今日回去我们难以交差。”她顿了顿,尽可能压制住心中的惧意,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为僵硬了,接着道:“要不这样吧,只要你们今日可高抬贵手,明日我便会差人送十万金币来,当做赔罪,不知三位前辈意下如何?”
“去你妈的十万金币!你当我们清福客栈是叫花子不成!”老者左侧稍微年幼的老人一声暴喝,顿时脸上青筋爆出,好似几条蠕动的蚯蚓,他指着对面二女道,“把你们大长老交出来让我们店里的小二都玩玩,我给你一百万金币,如何!”
如果不是被拉住,恐怕他早已跳出去和他们干上了,说罢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却并没有第二个人敢发出笑声,空气里一片死寂,远处的高山之上,太阳只有小半边脸依旧露在外面。
“你看不出对面那个少年十分重要?”中间老者压低着声音,狠狠瞪了刚刚说话的老人一眼,喝道,“不说话又没人当你是哑巴,等下不动手你可别再跑出来添乱,若是动手,你便第一个给我上!”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老人便已扭头望向了别处,头扬得高高的,一脸傲慢的神情。
右侧那位老者看上去年龄最大,与其余两人相比,他明显要苍老不少,脸上的皮肤似乎已经全部挤到了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张早已被风雨侵蚀的老迈树皮,每一条褶皱的细纹之中都写满了岁月的苍老的字眼。他向前一步,两手一拱,由于太老,他脸上露出的笑意几乎已经完全看不见,却可以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窥出一二。
“二位想必便是玉女门的黑白无双护法了吧?”老者声音穿透冰冷的空气,虽然苍老,却依旧铿锵有力,只见他双眼微眯,令人捉摸不透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对面的两个女人身上,“这少年对我们清福客栈极为重要,若是二位怕回去不好交差,我们三位老朽可以亲自去与你们前去玉女门,向你们门主道歉,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现在我们便可以拿出五十万金币出来,明日我们会再送五十万过去,如何?”
啊!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发出一声低喝,其中包括左边那位刚刚还满脸不以为意的老人,他正欲说话,那右侧老人深邃的眼神便已落在了他身上,轻声道:“三弟,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看,小姐也不会在乎这么些钱,是吧?”
是的,如若真可以换的燕阳天平安归来,对她来说,这点钱无异于买了一个极大的实惠,至于与玉女门之间的过节,完全可以日后再算。
白柳青默默点了点头,忽然高声道:“只要你们可以放他走,我立刻可以给你们一百万金币!”
此话一出,现场的哗然更是如潮水般升起,一浪高过一浪——
“这少年究竟是何人,竟会令得清福客栈这样重视?而且还让石女白柳青如此上心?”
“惨了惨了,看来是真没戏了,玉女门和清福客栈都在抢的男人,我又怎么会有希望?”
“靠,你们抢来抢去的可千万不要弄坏了啊,与其弄坏,倒不如让给我呢,我还是一个处女呢我!完全爱上他了咋办,以后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啊!”
众人都已开始小声嘀咕,不少人还从柱子背后走了出来,以求将燕阳天看的更加清楚。
“放开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高呼,约莫两秒钟的沉默之后,万女郡西城上空,很快响起一阵众女齐声的呼喊——
“放开他,放开他!”
当然,其中有不少后面跟来看热闹的完全只是在随大流而已,但凡见到了燕阳天其人的,那句话却无不是发自内心的呐喊,作为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忍心看着他如此受罪!
“死妖女,放开我的帅哥!不然我和你拼命!”
“臭不要脸的,都多大年纪了,还想抓男人。平日里抓了别的我就不说了,可是,他是姐的,怎么能让你这样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