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香菡登门拜访后,越来越多人各种理由前来将军府,甚至太子殿下的人和七殿下的人挤到一块儿,两队人马各持一方,差点打起来,此事传到陛下耳里,召见了夏浅,试探性的问了她的看法,看她到底支持那方,而夏浅的回答中肯,自当是为皇帝陛下里效劳。 从皇宫回来之后,夏浅对外宣称生病,在府勖好养病,对来访的客人避而不见,此番举动任谁都明白,夏将军不想参与朝廷中纷争。 然而有一句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京中休息的这段时间,夏浅尽量不与太子殿下和七殿下的人交流,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京中爆发一件丑闻,七殿下私自养府兵,并派兵劫持地方官员贿赂太子殿下的马队,太子殿下也不是什么善茬,把这件事情闹到陛下前面,本想能好好的打压一番七殿下如日中天的恩宠,可七殿下临死反咬一口,把历年来贿赂太子殿下的官员名单一一呈上来,尤其是今年丰收不好的地方官员仍然收刮百姓的血汗泪,于是,两位皇子在陛下为双方的事情争执不休,争得那个面红耳赤。 陛下考虑一番,把七殿下府中多养的府兵交于兵部管理,谁知在要接管的那天,兵部的日常支出数目巨大,牵扯到礼部尚书,两者关系扑朔迷离。陛下大怒,便交给了夏浅管理。 “看来京城要变天了。”顾云睿摇着扇子叹息道。 “保持自我,不为所动,最好不过。”夏浅端起茶杯,撇了一抹泡沫,轻啄一小口。 “将军难道不怕他日其中一人登基称王,对将军府不利吗?”顾云睿收好扇子,双目注视着夏浅,一字一顿的说着。 “无论结果如何,夏某定会全力拥护新君,绝不二心。”夏浅对上他的视线,认真的回答。 “好。” 事情真会如此吗?夏浅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陷入了沉思,太子殿下性情暴虐,又好色,若不是他的生母曾是陛下最爱的女人,在生下太子后几年后香消玉损,临死前求得陛下开了这个口,立下东宫储君,哪会有当今太子。相反,七殿下看似脾气温和,实则是一个比太子殿下更加心狠手辣的人,背后做了很多不见的光的事,府中养兵不过是冰山一角。他的生母是现在陛下最为得宠的贵妃,因此他的地位跟着提高,拥护他的人越来越多,有力压太子风头的气势。至于陛下对这位皇子是怎么想的,大概猜测是不愿七殿下对东宫如此咄咄逼人,毕竟是他亲手册封的东宫太子,下一代储君,而又不想太子殿下太过于顺利登基,想要找一位势均力敌的皇子来制衡。这人便是七殿下。 朝廷的格局成了如今的局面,一方是太子的人,一方是七殿下的人,还有一方是中立。这些夹在中间的人多是一些自命不凡,性格古怪,脾气大得很的大臣们,夏浅上完朝后多于他们相处在一块,谈天说地,还算是融洽。 不过这安逸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七殿下被太子殿下重重打击过后,三番两次前来将军府找夏浅,故意示好,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同时也让柳香菡来邀请,闹得整个京城都认为夏浅和七殿下的关系非同寻常。一些有关于夏浅和香香郡主的绯闻也在大街小巷传。 “将军,末将有一事禀告,”司清寒半弯着腰,抱拳道。 “说。” “昨日夜里,有一女潜入将军府,末将将她关押牢房里,听候将军发落。” “女子?”夏浅挑眉,“带路。” “是。” “是你?”当看清那人的脸庞,夏浅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柳香菡的丫鬟,叫做千儿,好端端怎么会潜入将军府内,难道这是七殿下的计谋,还是太子那边? “将,将军,”他清咳了一声,在衣袖摸索了一下,司清寒立刻警惕的挡在夏浅面前,喝道,“将军,小心!” “那个,这是我偷偷带过来的机密文件。请将军过目!”他手中拿的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不碍事,清寒,退下。”夏浅这边说着,接过打开一看,里面写的的内容越看越心惊。 “将军?” “恩,此事重大,清寒,把她放出来。” “是。” 将军府密室内,几人围坐在桌边,与这位千儿详谈一番过后,得知七殿下意欲谋饭,心惊不已。把千儿安顿好后,顾云睿忍不住出声问道:“将军,你怎么看?”难道要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七殿下派江湖高手刺杀陛下,然后举兵谋反吗?他心中十分不安。 “事到如此,为人臣子,誓死效忠陛下,绝不容许此事发生,云睿,你点子多,说说你的方案。” “是。” 一夜很快的过去,将军府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在背地里悄悄行动起来,近些日子,他们暗地里派去一些高手,去试探一下他们的身手,把他们的藏身之处暴露出来,陛下定会有所发觉,在短时间内,频繁出现伤亡的事件,依陛下的性子,要彻查此事。 果不其然,不到十日,七殿下的手下折损不少,甚至有几次在宫墙外发现尸体,陛下大怒,把皇宫的防卫增强了几倍,想来七殿下不敢贸然行动,遣散了众多高手。 事情算是告一段路,夏浅却不这般认为,为什么一个郡主府邸的丫鬟会知道这件事,意外听到的理由不能服众。 告知密事的千儿暂时住在将军府上,每天的作息没有什么异样,夏浅听着手下的汇报,一阵皱眉,难道她多虑了?千儿他曾说过,小时候他的名字并不是叫千儿,是千流,因为家境贫寒,父亲大人想要把他卖掉,但考虑到他是个男孩子,卖不出什么好价格,所以才会把他打扮成女孩子,送到郡主府来当丫鬟。他说的话与夏浅查到的事实一模一样,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堂堂七尺男儿被当做女人来看待,是何等的凄凉。 “呃,千儿是吧,你过来。”夏浅冲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千流招手。 “将军有何事吩咐,千儿愿意效劳。”千流说着便要行礼,还是女子的礼节,夏浅早得知他的真实身份,看着她的打扮越看越别扭,叹了一口气,道:“你随我来。” “是。” 房内,门刚关上,夏浅走进寝室,拿出一件男子的衣服,往前一伸,道:“把衣服脱了。” “将,将军,这是何意?”夏浅语出惊人,吓得千流连连后退,双手抱在胸前,说的义愤填膺,“千儿绝不卖身的。” 夏浅额头划过一排黑线,把手中的衣服展开,缓缓的道,“你的身份,夏某知道,今日后,大可以男子身份见人,不必躲躲藏藏。” “你知道??”千流有些不确定反问。 “恩。” 换上新衣服后,相当于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程浩轩看到庭院内突然多了一个翩翩贵公子,那似曾相识的脸,与某人极为相似,眼睛差点跳出眶来,不敢置信的问道:“将军,这是那日的美人吗?” “正是。” “老子真是瞎了眼,差点喜欢一个男人。”程浩轩扶额,瞪了几下千流,一阵心塞,“哈哈哈——”夏浅看到后,忍俊不禁。 “恩——”一旁的司清寒冷着一张脸,撇过脑袋看向一边。 回京已有大半年时间,夏浅几次暗示陛下让她边境,但是陛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三番两次把话岔开。 这日,夏浅又被邀请进宫,这回,不是陛下私下见面,而是一称大的盛宴,据说,敌国的公主前来大楚和亲,想嫁给一位勇士。 “哼,一个和亲的公主敢来大楚挑我朝勇士,还敢在陛下眼前提出这等要求,成何体统。”一位大臣不屑道。 “听闻,这位西夏国的公主身怀一番功夫,十分了得,想必不愿嫁给输给自己的男子。”一人反驳道。 “那有何难,七殿下武功是这辈佼佼者,谁与争锋?” “论武功高强,应当是夏将军无二。”一处角落里,一位大臣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越兄说的有理,夏将军的武功自然是大楚的第一高手。” “哈哈哈,没错。”众人纷纷附和,目光一下子聚集到闷不做声的夏浅身上。 “将军,他们在讨论你呢。”司清寒站在夏浅身后,凉凉的冒出一句。 “闲言碎语,不必管他们。”夏浅自顾自的斟酒,眼神时不时的扫着正在宫殿内跳舞的舞女,享受着美妙的音乐,自娱自乐。 一曲舞毕后,前来和亲的公主站出来,请示陛下,点名要与夏浅一战。 “没想到她竟是动真格的?”不少大臣轻呼。 “不知夏将军会不会答应。”有人猜测。 “在陛下眼前动刀动枪,不妥。”有人反对。 “好。”陛下摊手,宣布道:“朕也想看看西夏国的武功如何,夏卿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夏浅单膝跪下,垂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