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看到林清出來的时候,她的脸色苍白,额角有细密的汗,她怨恨的看着我,我拿着水壶的手抖了抖,下意识的别开她的眼神,想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她突然开口叫住我,“苏冉,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的声音冷漠带恨。我停住脚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极为苍白,意念强撑着身体,站在那里微微颤颤的抖,牙齿紧紧的咬着。
她刚从妇产科检查出來,怎么会脸色如此白?看向她紧咬着的牙齿,我突然明白过來,冲着她就大声惊问道,“你把孩子拿掉了?”
林清怨毒的眼神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撕碎,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我又大声的责问了一句,“林清,你是不是把孩子拿到了?”
林清大笑起來,尖锐刺耳的声音直让我头皮麻,“苏冉,你在民政局门口把安许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你有那么一丝的替我想过吗?”她又向我凑近一步,看着我担心惊恐的脸,轻声对我说,“苏冉,我拿到孩子你担心害怕什么?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生下來就生下來,想拿掉他就拿掉他。”
我退开一步,气愤的看着林清那张沾染着张狂气焰的脸,“林清,这孩子是唯一跟你有母子缘分的一个,你拿掉的不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你做母亲的权利!”
“做母亲的权利?”林清轻笑一声,又怨毒的瞪着我,“苏冉,都是你!是你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如果不是你抢走安许,我会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來,会好好疼爱他,尽管他是江莫城的孩子我也会好好的爱他。苏冉,你让我以后再也当不了母亲,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女人,苍白的脸依然不减美丽,可再也找不到我初见她那时的光芒与风采。失望的看着她那张因为嫉恨而变得狰狞可怕的脸,淡漠的说,“不是我从你的身边抢走了程安许,是你早已经变得不再是程安许爱的那个林清了。倘若你还有那么一丝的聪明与灵动,程安许爱的人就不可能是我。”
看着林清那张苍白的脸,不由的又心软下來,叹了口气,语气平缓下來,“林清,爱情走了,就真的回不來了,就算你千方百计的抢回來,那还是爱情吗?你是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就想不通这一点,感情的事情从來勉强不得,如果程安许爱的是你,我一定会让出他身边的位置,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何必要将自己跟他绑在一起,到最后不过是两个人都不幸福。”
林清冷笑一声,“苏冉,原來你都已经变得这么聪明了啊。”说完,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倔强的站直着身体往前走出医院。
我看着林清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手里的水壶,打个开水都出來这一两个小时了。摇了摇头,沒在去想林清的事情,赶紧拿着水壶去了小三儿的病房。进去的时候,看见沈饶缦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小三儿看了下我和沈饶缦疲倦的神色,说道,“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叫护士的。”
我想了想,小三儿情绪稳定,伤的也不算太严重,“也好,那我跟沈饶缦先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们。”
回到家里,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林清打掉孩子这事要告诉程安许,也许就只有程安许能够解开林清的心结了。
“苏冉,我正开车去机场接我爸妈,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响起程安许好听的声音。
我迟疑了一会,沒将林清打掉孩子的事说出來扰坏程安许的心情,嘱咐了程安许一句,“那你开车小心,等有空的时候再打电话给我。”
从钢琴班下课出來,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我的面前,一个穿着雍荣华贵的女人从车里走出來,淡漠的叫了声我的名字,我停在那里愣住,左右想想,确实是不认识这个高贵的上流社会的女人。
“请问您是?”摸摸脑袋,礼貌的问道。
“我是程安许的妈妈,方便一起去喝杯咖啡吗?”顾清婉开门见山说道。
我看着眼前这个程安许的妈妈,猜不透她來找我有什么事,小心翼翼的点头,“旁边有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吧。”
顾清婉轻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说,“上车,我在罗兰咖啡馆订好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