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喝、喝水!”萧大娘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又觉得尴尬,后悔一口气把水喝完,应该留下些的。
夏玲玲从柔儿手中拿过茶壶,拿过萧大娘的空杯子倒满,又递过去。
娘只是一普通村妇,虽没见过世面,但却不失为贤妻良母,萧老爹英年早逝后,全靠她一人含辛茹苦的把萧紫阳拉扯大。
萧紫阳很孝顺,自尊心也很强,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萧大娘,所以有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如果她刚露出嫌弃之意,他以后就当从没认识过她的念头。
可却什么都没有,她还浅笑着安抚,萧大娘连喝两杯水后终于放松下来,而萧紫阳吊着的心亦放下,同时,并为刚才有那样的念头而羞愧。她来过家里,见过娘亲,之前都没有那种态度,现在亦不会有!
顾长欢把绿袖送进庙里,便借口随便走走,走出庙来,走着走着竟到了夏玲玲的轿子前。
之前看到两个丫鬟背对着路聊天,这会儿不知跑哪儿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待会儿她摆脸色时他不用在第三人面前丢面子。
顾长欢轻咳一声,对着轿子道:“喂,腿瘸了还乱跑,王府那么大,都关不住你!”他本是想说:腿还没好,不要到处跑。可一说出口,关心的话就是言不由衷,还变了味道。
不说话?不想搭理他吗?
他清清嗓子又道:“本王警告你,下次再动手打人,本王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喂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真是太丢面子了。
还不说话,他都先拉下脸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喂,夏玲玲,你不要太多分,本王已放低姿态了,你再拿架子,本王就真生气了!”
“还不说话?不会是看到本王和别人在一起,不高兴了吧?”
“你又不喜欢本王,犯不着不高兴吧?”
还没反应,顾长欢火了,抬手去撩帘子,“夏玲玲,你......咦,人呢?”1cVt7。
轿子是空的,她人去哪儿了?顾长欢收回手,四处张望,他刚从里面出来,没碰到过她,那就是往回走了?
看到前面路口有挂有茶的幌子,想着她或许在里面,便迈步走过去,真是的,腿不方便就老实呆着,还到处跑,真不老实!
走到茶寮门口,只一眼,顾长欢就看到最里面靠墙坐的夏玲玲,两个丫鬟在她右手侧坐着,里面人多,待会儿两人要是言语不合......算了,他还是别进去的好。
“客官,外面这么冷,进来喝杯热茶啊!”小二笑嘻嘻的招呼声,留住顾长欢的脚步。
这.......对啊,天这么冷,是该喝杯热暖暖身! 这么一想, 顾长欢又转身走进茶寮。
也就走了几步,抬脚迈进门槛,顾长欢就看到她在笑,不是平时那种冷笑,也不是挤出来的假笑,而是真心真意的,眉眼弯弯像小月亮,很可爱的那种笑,这笑他见过两次,不过都是在取笑他的情况下。
看她和对面一身穿粗布衣的老妪说话,顾长欢纳闷,说了什么啊,这么高兴?他视线移开,朝坐在她对面和手侧的人打量过去。
对面的老妪背对着门,他看不清她的脸,只是由发髻、粗布衣还有背影判断她是一五十岁的老妪。
而坐在她手侧的是一年轻的男子,看他的侧脸,顾长欢稍稍思索,记起他正是萧紫阳,蒲城县那个贫穷却又清高不肯接受帮助的穷书生。
就像上次救回夏玲玲那天,他让父亲提十万两白银做善事,有一部分用于资助家境贫寒的考生上京赶考,可这萧紫阳却是拒绝了,说是不需要帮助,他可以自己挣钱。
同时,顾长欢也记起就是他把夏玲玲从河里救出来,带她回家把衣服烘干,并孤男寡女共处一下午,之后因落水事件他又去公堂击鼓,被姜县令诬陷打了三十打扮并投入大牢的男人。
也在此时,顾长欢记起她那次出去见人,正是在萧紫阳从大牢里放出后,实在是巧合,他不得不怀疑夏玲玲要见的人就是萧紫阳?
他们看起来很熟!顾长欢心里不是滋味了,她从来都没用这种平和态度和他说话,不是冷言冷语就是针锋相对,每次都把他气的跳脚。他是她在丈夫,尚没有这种待遇,那个男人凭什么?
还有,她和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今天说是陪娘来上香,实际上是会情郎吧?
得知她的身份后,萧大娘说话很拘谨,夏玲玲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拉近和她的距离,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生活背景不同,两人自是没有话题,夏玲玲就提起萧紫阳上京赶考的事。提到儿子,萧大娘整个人都亮起来,紧张的情绪消失,话匣子一下打开,涛涛不绝的说起令她骄傲的儿子的成长点滴,而且是从小时候吃奶换尿布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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