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万寿山,月色显得格外的明亮,天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笼罩了整个山头,洒下一片阴凉,可是寂静之下的华岳宗内,却是戒备森严,不时的有宗族之人脚踏神兵,在华岳宗的各处来回的巡视,好像面临极其严峻的形势。
后山僻静的庭院之中,岳宗廷负手立在屋檐之下,他举目望着那夜色下似是沉睡的万寿山,始终沉默不语,虽然他的体内着岳家最正统的血脉,这里才应该算是他的家,可是在岳宗廷内心的最深处,还是对此感到极为的陌生,他的心中仍旧惦记着那巍峨雄壮的玉衡峰,以及缥缈宗的众师兄弟们,还有那对他谆谆教诲,爱护有嘉的师父玄霖子。
“咳!”岳宗廷双手倒背在身后,轻叹一声,径直走进宽阔的庭院之中,一掠衣摆坐在那立于正中的石椅上,他的神色黯然,记忆中那生存了许多岁月的地方,心中唯一的家,如今却是已经不能再回去。即便已经过去数十年之久,可是那一日自己所犯下的糊涂事,以及临别之时刘敏静苍白而憔悴的脸颊,始终浮现在岳宗廷的眼前,久久不能挥去。
这些年来,岳宗廷始终未曾忘记离开缥缈宗时,自己朝着师伯玄阳子,师叔玄霖子信誓旦旦立下的誓言,若是寻不到医治刘师妹,助其重塑经脉的灵药,此生誓不回山。几十年的时间转眼即过,岳宗廷不辞辛苦,奔波在修仙界的各个角落,吃尽了无数的苦头,经历了诸多的磨难,可是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不过幸运的是,他在这漫长的奔波之中,却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族人,在师伯岳天海的引领下,成为了家族的一份子,在随后在家族庞大人力的帮助下,他倒是得到了一些那神奇灵药的线索。
“师妹,为兄就快要拿到医治你伤势的灵药了,你一定要坚持到我回来啊!”
岳宗廷深吸了一口气,迷离的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也带着一份深深地决然。
庭院之中,月色凉如水,一个苍老的身影缓缓走近了岳宗廷。
“廷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岳宗廷微微一笑,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大伯,您这么晚怎么也没睡?”
“你认为我还能睡得着吗?你这个混账小子,真是气死我了,你若不是我那二弟的唯一血脉,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岳天海不顾岳宗廷的笑脸相迎,没给他什么好气,冷哼一声坐在他对面的石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岳宗廷见大伯的脸色阴沉的像个黑锅一样,显然还是为白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气还没有消掉。他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多言语,别看岳宗廷在宗族会议中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颇有大无畏的气概,可是在私底下,他还是很敬重这个为人耿直,重情重义的大伯,对他也甚是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