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曾想到,这百里旭日在千年之后的一天突然强势归来,他见到宗门被毁,不由得勃然大怒,单枪匹马杀到那些曾出手对付伏魔洞的宗门,一月之间杀戮四起,血流千里,浮尸遍野,可谓是创下了赫赫凶威,而他的修为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路攀升,达到了问鼎巅峰的层次,在这个没有人能突破至夺天之境的年代,被公认为是修仙界第一人,无人能出其右。
只是在随后的这千年岁月里,这百里旭日隐世不出,有人说他已经彻底陨落掉了,也有人说他是为了全心全意追求天道,所以闭了生死关,至于事实的真相,没有一个人可以确切地清楚,但是关于百里旭日不朽的神话,却是广泛流传开来,至今仍旧响彻整个修仙界,甚至连妖族之人提起他的名号来都甚是恭敬。
多年前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人物,如今就有气无力地坐在自己面前,还身受重伤,曦晨怎么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的心中也甚是迷惑不解,若是问这一界还有谁可以伤到这百里旭日,那无疑只有夺天之境的修仙者,夺天之境难道真的还存在于尘世间?
看到曦晨微微蹙起的眉头,百里旭日瞬间明白其心中所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并非是被夺天之境的前辈所伤,至于到达夺天之境的方法,我也是并不清楚,故而这些年来修为也一直停留在问鼎巅峰,差一步便达到那亿万人向往的夺天之境,却又遥不可及。”
“既然前辈并非被夺天之境修仙者所伤,那晚辈实在想不出这一界还有谁能伤到您?”曦晨轻轻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件事,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百里旭日望着身旁乖巧的丫头,轻叹了一声,他的面容之上露出缅怀之色,将女儿轻轻搂入怀中。
位于北部极寒之地的小极宫,常年被狂风暴雪所笼罩其下,宫殿也是由冰雪铸造而成,看似极为的冷清,而宏大的正殿之内,一位年轻俏丽,风化绝代的女子,正婷婷站在大厅之中,望着外面的天空呆呆地出神,此人正是小极宫宫主,慕容寒烟。
“宫主,候师妹还是不肯说出那丫头的下落,不知您要怎么处置她?”叶凌萱毕恭毕敬地站在慕容寒烟身后,冲其微微欠身,轻声询问道,她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忍心,又带着些许的无奈。
“她还是不肯说出来吗?还真是对那百里旭日痴心一片,连我这个师父都不放在眼里了。”慕容寒烟俏脸拉下,冷哼了一声。
叶凌萱见到慕容寒烟怒,面带犹豫之色,似是想要上前劝说,却又是不敢开口。
“萱儿,你有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本宫绝不会怪罪于你。”慕容寒烟微微侧过身来,冲着叶凌萱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宫主。”叶凌萱闻言,缓缓跪在了慕容寒烟的身前,她伏下了身子,拜了三拜之后方才直起身来,轻声说道:“侯师妹她虽有过错,可是毕竟是宫主的嫡传弟子,您悉心培养她多年,为何不能饶恕她这一次呢,我想师妹一定会痛改前非,感激宫主的大恩大德的。”
“混账,她不顾我小极宫的祖训,私自和那百里旭日私通,甚至还生下孽种,我身为小极宫宫主,怎可因为一己之私而置祖训于不顾,此事无需再提。”慕容寒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愤恨地转过身去,连声音都是变得严厉。
“你快去传我命令,加派人手去中土寻找那孽种,找到之后格杀勿论,百里旭日如今被我们的“极冰凝杀阵”锁住元神,困住元力,任其有着再大的神通也无力反抗。”慕容寒烟手掌重重落在玉石制成的椅子扶手上,那椅子瞬间被寒冰冻结,一震便碎成冰晶。
“是,宫主。”叶凌萱闻言,身子猛地一震,她跟在慕容寒烟身边多年,深知她的为人秉性,看似和蔼,实则心狠手辣,一旦慕容寒烟做下的决定,那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还有,你去传我命令将那贱人丢进寒髓之中,什么时候等她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把她放出来。”
“宫主,那寒髓乃是极寒之地,侯师妹她如今重伤未愈,若是再被丢到那寒髓之中,绝对是九死一生,还望宫主仁慈,收回成命。”叶凌萱在听到慕容寒烟的吩咐之后,顿时花容失色,冲着她连连叩。
“难到连你也想违背本宫的命令不成?本宫心意已决,你无须多言。”慕容寒烟冷哼一声,面带不悦之色,可是她看到伏在自己身前的叶凌萱,神情却又变得缓和。
“萱儿,本宫这么做,自然有本宫的道理,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心太善良了,若不是如此,当初本宫一定会选你为嫡传弟子。”
“弟子自知愚钝,远远比不上侯师妹乖巧懂事,只希望一直陪在宫主身边,服侍宫主便心满意足了。”叶凌萱冲着慕容寒烟拜了一拜,轻轻地说道。
慕容寒烟轻叹一声,缓缓坐在身旁的玉石椅上,看似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萱儿,你先暂且退下吧,本宫有些倦了,想休息一会儿。”慕容寒烟头也没抬,冲着叶凌萱随意地挥了挥手,而叶凌萱则是听话地站起身来,后退两步走出大殿。大殿之中如今只剩下慕容寒烟一人,空守着这空荡荡的宽大房间,格外的寂寥孤独。
慕容寒烟从袖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香囊,上面还绣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手握冰花,含笑不语。
慕容寒烟的眼神中兀的闪过一丝寒光,将那香囊狠狠地握在手心,丢在地上,她像是了疯一样抬起绣足,在那香囊上面死命地踩着,可是片刻之后,她又不舍地将那香囊拾起,轻轻抚掉其上的灰尘,缓缓贴放在脸颊上,泪眼朦胧。
“百里旭日,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定会让你和那个贱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