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认识,就是邻村石宽叔家的妞子,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呢,也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田铁柱轻咳了两声,伸出手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这就回家,找王婶子去说和说和,她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一张蜜糖嘴能说死个人,一说准成。”铁蛋拍了怕铁柱的肩膀,将那捆扎好的柴火握紧,腰部臂膀使劲一用力,将那捆柴火结结实实地扛在背后。
田铁柱望着铁蛋背上那捆柴火,堆积在一起像个小山一样,不由得暗暗咋舌,这捆柴火算起来足有七八百斤重量,即便是壮实的几个庄稼汉,也得四五个人才可以合力抗的起来,可是如今铁蛋却背的稳稳当当的,好像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重量。
“铁蛋哥,要是哪家的姑娘嫁给你,一定能过好日子,咱青牛村的这些老少爷们里,就属你最能出力。”田铁柱由衷佩服地说道。
“我也就是会出些蛮力,一辈子的穷苦命,哪像你一样,咬文识字,知书达理,连村里私塾教书的刘先生都夸你的字写的好呢!”田铁蛋深吸一口气,冲着铁柱憨厚地一笑,迈着大步子朝着山下走去,铁柱也连忙背起柴火紧随其后。
两兄弟肩扛着柴火走过水田之间的泥土小道,田铁柱嘿嘿地傻笑着,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地面,估计又想那位叫“妞子”的姑娘去了,突然走在前面的铁蛋停了下来,铁柱一个不留神,脑门重重地磕在铁蛋的柴火上,身子一仰,一屁股坐在田垄上,湿湿的泥巴沾了一裤子。
“哎呦!铁蛋哥,你好好地走着,突然停下来干啥?”田铁柱捂着通红的脑门,低声抱怨道,而此时的田铁蛋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紧盯着半空中的虚无之处,双眼仿佛着了魔一样黯淡无神。
“铁蛋哥,你怎么了?”铁柱看铁蛋表情有些不对劲,好像傻掉了一样,大惊失色,他连忙爬起身来,丢下背上的柴火,一把抓住铁蛋的肩膀,着急地使劲摇晃着。
“铁蛋哥,你咋了,你别吓我啊!”
在铁柱的再三摇晃下,铁蛋终于缓过神来,他望着身前焦急万分的铁柱,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你晃我干啥?晃得我头晕。”
“晃你干啥?你刚才到底咋了,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不会又看到神仙了吧。”田铁柱见田铁蛋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小子找打了是不?”铁蛋听铁柱提起孩童时父亲田大壮打趣他的话,不由得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追赶了上去,铁柱一把拾起地上的柴火,朗笑着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高低起伏的梯田里。
一阵清风拂过,将枯黄的野草吹进水田里,九天之上的虚空之中,此时正有一道青芒急掠过,割破层层雾霭,以一种惊人的度转瞬即逝,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