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肆意的呼啸着,将松树枝上残留着的积雪吹落,飘飘洒洒落在地面之上。 偶尔有些出来觅食的野狼,成群结队而行,前方有强壮的公狼开路,弱小的狼崽和母狼则是紧随其后。他们矫健的身躯在苍茫的大地上迅地掠过,四足踩在雪地上出吱吱喳喳的响声。
曦晨站在马昂的尸前,锋利的马刀之上依旧在滴着殷红的鲜血,而马昂的尸体也是被寒冷的气候瞬间冻得僵硬,流淌了一地的鲜血凝成血色晶体。
也许是由于此地的血腥味实在太过于浓郁,那些饥肠辘辘的饿狼凭借灵敏的嗅觉,顺着风中弥漫的味道结伴而来,它们垂着头呜呜的低吼着,徘徊在曦晨数丈以外的地方。
这些野狼都是伸着长长的舌头,望眼欲穿的盯着那两名马贼的尸,只不过可能是畏惧曦晨手中闪着寒芒的马刀,以及他身上散的那股子浓烈的煞气,所以它们尽皆不敢上前,那些馋嘴的狼崽想要摆脱成狼的护持,偷偷地跑上前来,可是却被一旁的母狼轻轻咬住其脖颈,拖回自己的身后,转而忌惮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煞神。
夜里寒风冰冷刺骨,天空之上似乎又开始飘起了濛濛雪花,曦晨的眉毛头沾上了白色的冰霜,风尘仆仆,他望着那些饿狼的双眼中闪着的幽光,突然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曦晨冲着野狼群微微一笑,将马刀上的鲜血在积雪之上擦拭干净,揣进了腰间的竹筒刀鞘中。又随意地飞起两脚,将那两名马贼的尸远远地踢到野狼群中间。
野狼群见曦晨有所动作,尽皆吓了一跳,慌慌忙忙的四散逃窜开来,可是当他们现曦晨并没有任何的敌意之后,又试探着返了回来,毕竟在这个万物沉睡,万籁俱静的寒冬,能够找到这样一份大餐可是相当的不容易,足以保证狼崽们一礼拜不用挨饿受冻。
野狼们用乌黑的鼻子拱了拱已经凉透的尸身,小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柔和之色,纷纷朝着曦晨友善地点了点头,其中个头较大的两只公狼将尸体一口叼在口中,撒开腿来迅地朝着远方跑去,而母狼和狼崽们也是紧随其后,它们的身影很快便化作一团团黑点儿,消失在密林的最深处。
远方的山巅传来了阵阵的狼嚎声,撕破了这个宁静的深夜,可是这些嚎叫却并不像以往那般骇人,那些野狼仿佛是在感激曦晨的大恩大德一般。
曦晨轻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世道,野狼尚还知道感恩,可是自称为万物之灵长的人却竟干龌龊不堪的事情,真是人心不古。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躬下身子,朝着前方的牢房潜伏过去。
马贼的牢房建于后山的半山腰上,从外围看去甚是宽广,共有数十个房间组成,主要用于羁押那些被掠上山来的村民,有时候也用来关押山寨之中触犯规矩的马贼。
虽然此地距离马贼的山寨已隔了好大一段距离,可是马贼之间有可以迅汇报敌情的“响天炮”,为了以防万一,曦晨还是甚为小心警惕,生怕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将那位马贼大当家的招惹来。
曦晨悄悄地躲在牢房门口外,朝着里面偷眼瞧去,只见一个身高足有八尺的彪形大汉站在牢房正中的炭火盆旁,拱手掐腰,手里握着一条带着尖锐倒刺的皮鞭。而里面则是一整排的牢房,其中关的大部分都是被掠上山的妇女,时不时的会传来低沉的抽泣声,可是换来的却是大汉的恶毒的辱骂和无情的鞭打。
这名彪型大汉名叫李忠义,可惜了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么好个名字,这李忠义为人既不忠也不义,出卖朋友,鱼肉乡里,恶事做尽,为人们所不齿,后因其得罪同道中人,被人雇凶追杀,万不得已之下,才投奔了山寨前任大当家,混了个管牢房的差使干干。
“真他娘的晦气,大冷天的,还得让大爷在这里伺候你们,要酒没酒,要肉没肉的,还得听你们这群浪蹄子哭哭啼啼,都他妈的给我住嘴,别哭了!。”
李忠义一边着牢骚,一边用带着倒刺的鞭子向一个哭泣的柔弱女子身上抽去。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殴打吓了一跳,哭喊着向周围躲避,可李忠义怎能让她如愿以偿,一直打得她鲜血淋漓才满意放下鞭子,女子被打得遍体鳞伤,翻着白眼昏厥了过去。而李忠义则是继续地向牢房里瑟瑟抖的妇女老人们施着淫威。“你们谁要是敢再哭,就和她一样的下场。”
也许是被那名女子的惨象给吓到了,虽然牢房里的其他人都是脸色铁青,却都不敢再出任何声音,生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看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