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王后对东桓王的怨恨极深。”北宫馥抿一下唇,“不过目前看起来,还看不出来她跟莲荷到底有什么联系。”
“你看那儿。”月恨水忽然指了以前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窜过孔雀宫的屋顶,飞掠地前进。
“是裴镜?”人影前行的速度已经算是十分快速,不过那是在别人的眼中,在北宫馥夫妇眼中,却是极慢的速度,每一步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大晚上的,裴镜进宫已经很奇怪了,他还学他们,不走寻常路?
“过去看看。”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赶紧跟着裴镜的方向追了过去。
裴镜在皇宫屋顶上跑来跑去,肩上居然还背着一个布袋子,而那个布袋子,看大小重量。
疑似是一个人?
裴镜最后停在一处宫殿的屋顶上方。
北宫馥二人用了隐身术,跟在他很近的地方,调整声息,没有让他发现。
这里是玉冰殿,是三夫人之一的玉妃跟大王子住的地方。
北宫馥见裴镜停了下来,四周不停地查看着什么,接着滑落到玉冰殿内。
只见他飞快地将那个布袋拎了起来,然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主殿,拿起迷香吹了进去。
随进,他估计想到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于是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将那个布袋放到了床上。
打开布袋子,里面竟然是个一丝不挂的男子,而且同样也在昏迷状态。
将那个男子弄上床之后,裴镜又从布袋子里拿出一叠衣物,散乱地丢在地上。
而那床上躺着的女子,赫然就是当今的玉妃娘娘!
他要做什么?
北宫馥二人还在疑惑,却见裴镜往空中洒了一点药水,接着,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原来他竟然是算准了时间的。
“怎么回事,玉妃怎么不出来接驾?”东桓太后是个五十多岁养尊处优的老妇人,此刻她受了儿媳妇的怠慢,一时有些怒气。
她身边的内侍忙道:“太后莫要生气,咱们进去好好问责那玉妃便是,不过年轻人,像是睡过头了,没听到通报。”
“这也是有的。”太后这才稍微缓了一下语气,“不过问责却是一定要的,不然这宫里的规矩,岂不是都坏了吗?”
“是是!”内侍连连点头。
太后已经一脚踏进了玉妃的寝宫,当玉妃一声尖叫从床上蒙着被子惊醒过来的时候,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连带着,大王子的身世也遭到了猜测,母子二人被太后用莫须有的罪名赐了三尺白绫。
“要不要救?”月恨水看了北宫馥一眼。
“师父有办法救吗?”北宫馥反问。
月恨水想了想:“如果要救,只能现身了。”
“那我们在东桓就一定待不下去了。”北宫馥摇头、
月恨水想了想:“难道不管了?”
“宫里面勾心斗角的事,哪国没有,若是要管,又怎么管得过来呢?”北宫馥抬眸看看裴镜,“我倒是对他很有兴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是啊,他不是跟你一起查探宫女莲荷的事么,为什么他会来诬陷玉妃娘娘?”
那一边,玉妃跟那男子苦苦哀求,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最后两名内侍将白绫缠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和大王子活活勒死。
至于那名男子,也被用同样的办法处死之后,太后便让人送去乱葬岗。
接着太后下令道:“明日对外宣称,玉妃娘娘跟大王子忽染急病,且要传染,已经暴毙,为防止这病的蔓延,玉冰殿上下所有人,都要陪葬!”
“是!”她身边的内侍,赶紧点头,又立刻派了心腹封了整个玉冰殿。
妃子红杏出墙,从来都是每个宫殿的大忌,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当权者们都会想方设法掩盖。
暴毙,陪葬,都是其中的方法之一。
太后一走,内侍忙着处理玉妃和大王子的尸体,将他们盖好之后,派了个小宫女守夜,这才离去。
等他们一走,月恨水看了北宫馥一眼:“你不是说不救吗?”“我直说没有必要现身救。”北宫馥笑,上前探了玉妃和大王子的鼻息,“鼻息是没有了,不过心跳还有,有得救。”
“你可以用玄术盖住了他们的鼻息,造成假死之相嘛。”月恨水笑起来,“不过他们明日就要下葬,你打算怎么办?”
北宫馥拿出两张符纸:“有这个。”
“替身符?”
“师父莫要忘了,这个玄术是我练得最好的。”
当初在定安侯府,她为了经常可以溜出去,可是用初级玄术师的功力,越级练的中级玄功,就是这个替身术。
北宫馥在玉妃和大王子身上贴了隐身符,又用替身符幻化做他们的替身躺回灵台。
“带走吧。”可惜那个男子已经被送去乱葬岗,爱莫能助啊。
将玉妃母子二人带出了宫,北宫馥夫妇二人也不敢将两人带到使馆,只是出城找了一出农家小舍,给了足够的银两,这才将他们二人救醒。
“这里……是阴司路吗?”玉妃看到陌生的环境,还有些迷糊。
“这只是宫外,不是什么阴司路。”北宫馥一身女装站在她面前,笑意盈盈。
她的女装打扮让玉妃心中的戒心稍微降低了一些:“姑娘,你是……”
“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北宫馥笑起来,“是我将娘娘和王子揪出宫的,因为我亲眼看到有人诬陷娘娘。”
玉妃一下站了起来:“请姑娘送我回宫,我要禀明王上,求姑娘给我做个证。”
“为了当你的证人,我还得但个私闯禁宫的罪名,不值当。”北宫馥直言拒绝。
“姑娘到时候将功补过,我一定会在王上面前替你求情。”
北宫馥冷笑一声:“玉妃娘娘,你不要太天真了,王上现在病重,宫里当权的是太后娘娘,你可是被人捉奸在床,你觉得她会相信你?我难道就不可以是你在外面买通的证人吗?”
玉妃陷入沉思之中。
“为今之计,只能从长计议,我可不想因为你的愚蠢搭进自己一条小命。”
玉妃毕竟是在宫中打滚的人,听完北宫馥的话,自然有了计较,于是抬眸问道:“不知姑娘高姓大名,救命之恩,终身难忘。”
“我姓宫,名字嘛,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北宫馥取了自己名中一个字随便告诉她,“反正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玉妃愣了一下:“不知宫姑娘的事情结束之后,是指什么?”
“很简单,我有两个亲戚,在调查一件事,可能跟你被人诬陷有关,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然后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你觉得公平吗?”
她的话跟绕口令似的,不过玉妃听懂了。
“公平!”她点头,“其实那个男人,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兄,我们自幼有情,只是后来我被送入宫中,最后只能劳燕分飞,但是你相信我,我跟他绝无私情。”
“这个我自然明白,不然裴镜根本不需要带她来跟你送做一堆,直接等你们什么时候幽会派人来抓就是了,何必又是夜探皇宫,又是*香呢,多麻烦。”
玉妃大惊:“你说什么,是裴镜?”
“不错,就是裴镜把那个男人送到你的床上的,其他的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想,也许只有娘娘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这……”玉妃也是一脸的疑惑,“我跟他没什么仇怨啊,他为何要陷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