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找过你,还送了一名侍从给你?”寿王听完北宫馥的汇报之后,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他要做什么?”
“侍从,他说是送给整个使团的,下官就是不知,这下人是算师团的下人呢,还是使团的成员呢?”
北宫馥是个很狡猾的人,顺手将端王的疑惑这件难事直接交给了寿王办理。睍莼璩晓
寿王愣了一下:“是给使团的?”
“端王好意,一心想为朝廷办点事,尽点力,下官似乎也不能拒绝他的好意。熹”
北宫馥说完这句,心中就已经笑了起来。
景安皓啊景安皓,我可是将你的作为放到高风亮节的位置上了,你真是应该多谢我才对啊。
寿王听完这话点了点头:“既然端王盛情,那本王就禀报父皇,收下这个张源吧。选”
“一切听凭殿下安排。”北宫馥点点头,意思是,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张源跟我就没有关系了,一切交给你负责吧。
使团最终在初夏的时候成行,张源负责全使团的伙食,这个身份,算是下人,又不是下人。
看起来,寿王安排他的职位,真的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从帝京到东桓国都埃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月恨水作为随行军队的一员,因为北宫馥有意无意的提拔,此次已经是使团随行军队的首领。
寿王除却文帝一定指定要带的一些人员之外,随行侍从只带了妙君一人。
看起来,这个妙君真的深得他的信任。
据北宫馥看来,妙君虽然长得容貌姣好,但她跟寿王之间绝对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若是一对男女有了超乎常理的关系,各自看对方的眼神必定会有些不同。
北宫馥自问自己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路上这么长的时间,她没有理由看不出来的。
很显然,妙君对寿王十分恭敬,但却不卑不亢,甚至有时候还会顶撞寿王,但基本上,对于寿王的命令,她都会一丝不苟地去完成。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是完全控制,倒更像是雇佣关系,你给我钱,我完成任务,但我不见得对你忠心耿耿,但拿人钱财,为人消灾,是我的义务。
想起上次在崖顶,妙君对她说的那段话意味深长。
看起来,她也很不愿意用这种车轮战的方式杀死一个人,但是为达目的,有时候必须放弃一点心中的原则。
而这前往东桓的路上,另外一件令北宫馥忧心的事就是,她跟月恨水的身体状况都是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月恨水醒来已经三个月了,她一直没有为他怀上一儿半女。
之前她怀疑是逆天改命的后果,可是想想,魔君圣辰早已将一切改变,现在天帝更是无法查找到魔君之子的下落。
但为什么,她就是怀不上呢?
上一世,她就是在东桓之前怀上天儿的,她以为,一切会跟前世一样,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难道她空有高超的医术,竟是能医不自医?
二十天后,大润使团终于到达了东桓都城埃伦,在边境接他们的是东桓的大将军裴镜,东桓王,在埃伦城的十里亭迎接了他们。
看起来,和大润一样,东桓对这两国的结盟也是一样的重视。
东桓位于东边,这里的建筑多是白色圆顶,上面雕梁画栋,且以孔雀为皇权的象征。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跟北宫馥前世的记忆中一样,东桓王派人带他们参观了整个埃伦城,还有大将军裴镜还带他们参观了大润的防务。
北宫馥开始感觉自己只是在重复前世的日子,除了不用多待三个月之外,她感觉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变化。
就在她十分笃定的时候,东桓王却忽然病倒了,病因不明,甚至连病名都不明。
东桓朝野上下群医素手无策。
“有这样的事?”北宫馥听闻这个消息以后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月恨水,“前世没有这样的事,甚至我三个月走了之后,那个东桓王还是好好的。”
月恨水点点头:“莫非因为我的逆天改命,连遇到的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是啊,按前世的事算,这个时候我应该怀孕了,可是今世却迟迟没有动静,这似乎也有些原因。”
月恨水握住她的手:“你先别急,我有几万年的寿命,你一定会陪我走完。”
北宫馥愣了一下:“几万年?我不过是个凡人,哪有几万年的寿命?”
“等你跟我回到魔域之后,我让父上赐你千万年的生命,到时候,你有的是时间跟我孕育新生命。”
北宫馥忽然想起兰夫人说过的魔界生育的事,忽然眼神一挑:“师父,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怀上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怀一个魔胎,需要三百年的时间,又需要你七百年的呵护,所以你怕,我没有那个命来孕育这个孩子,是不是?”
月恨水迟疑了一下,笑了起来:“原来被你发现了,我还想等人间的事了却了再告诉你,其实你现在怀不上我的孩子,等父上赐你足够的命,才可以怀上魔界的孩子。”
原来如此。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我见你这么急着想要孩子,怕扫了你的兴,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北宫馥嗔道:“人间的事不过几年就能搞定,如果将来我有了千万年的生命,那倒真的不急在这一时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我们再好好培养一个孩子出来。”
“这就是了。”月恨水点点头,“咱们一心一意做一件事,省得孩子生下来以后,还得像心悦这样,父母都不在身边。”
北宫馥点点头:“师父说得没错,是馥儿思虑不周了。”
“你也是希望我们快点有结晶,只是你不太明白人魔两界的不同罢了。”
二人说到这里,月恨水换了话题:“东桓王病重,这次出使似乎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做?”
北宫馥忍不住笑了起来:“师父忘了我最擅长的事情了吗?”
月恨水愣了一下:“你打算替东桓王治病?”“这个时候,不发挥我的专长,似乎有些浪费。”北宫馥笑得若有所指,“我若在这次的事上立了大功,将来必定仕途前景大好。”
月恨水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你回了帝京之后,怕更加是被别人抢着要了。”
“那不正好,若是能引起上位者的注意,我正好可以一一接近。”
和月恨水相聚一时之后,北宫馥就找到了寿王,毛遂自荐为东桓王看病。
东桓上下如今早已是束手无策,一听说有人精通医术,就算他并非是东桓人,皇室内也是病急乱投医,赶紧让北宫馥进宫给东桓王看病去了。
北宫馥这是第一次进入东桓皇宫内廷,之前跟东桓王和众大臣会晤,都是在外廷大殿。
此刻,她看到东桓王正躺在病床之上,面色苍白,时而如金纸,时而咬唇,头冒虚汗,似是十分痛苦。
她眯起眼睛,却看到一股黑气绕着东桓王的周边,萦绕不去。
那黑气重重压着东桓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一旁陪伴的裴镜大将军赶紧问道:“王大人,王的病,是否十分棘手?”
“不光是棘手。”北宫馥摇摇头。
裴镜叹息:“其实我看到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也知道未必有效。”
“我只说棘手,可没说没救。”
“什么?”裴镜大喜,“王大人的意思是,我们的王有救了?”
北宫馥点点头:“我说棘手,是因为东桓王得的根本不是病。”
“不是病?”
“是邪气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