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在大殿上舌战众臣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挞雪的大街小巷,百姓们都对这个殿下的师父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每逢陈剑受差遣外出,总有人在身后指指点点,不胜其烦的他干脆不走街路,直接从屋瓦间穿梭而过。
这日,陈剑受耶律复的派遣,外出办差,中途却记起腰牌未带,便匆匆回府。
到将军府门口,为免麻烦,陈剑还是双足轻点,想直接从梁上而入。
刚趴到自己房间的屋瓦,却见门外,有一便衣之人偷偷潜入。
下意识地,陈剑想纵身阻拦,却现潜入之人面目熟悉。
停住了身形,陈剑暮然觉来人正是当初在客栈拿人的那个绒衣之人。
他来将军府做什么?
为探究竟,陈剑屏息凝气,偷偷跟随在那人身后。
绒衣之人似乎对将军府颇为熟悉,很快,他便轻轻推门进入了耶律复的房间。
心念一动,陈剑一个纵身,悄悄跃上了房顶。
“将军!”绒衣之人走向坐在桌边饮茶的耶律复。
“你来做什么?”耶律复抬头看着来人,面有愠色,“不是让你没事别出现在这里吗?”
“将军放心,我已经打探过,他已经离开将军府了。”那人卑微地躬下了身子。
“有话快说!”耶律复站起身来,脸上的怒色并未消失。
“那牢中的两个人,一直嚷嚷着要见他,这几日,更是不吃不喝。小的怕他们有什么好歹,所以前来请示将军。”
“他们不吃不喝是他们的事,不用管他,饿死更好!”耶律复一甩脸。
“可是,公主交待过,他们-----”
“够了!”耶律复一拍桌子,“少拿那丫头说事!”
绒衣之人一个哆嗦,怯怯地看着耶律复,无所适从。
屋瓦上的陈剑,此时心头萦绕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屋内二人的对话中,他已经大致明了当初在客栈的那两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偷跑出来的奴才。
他们口中的那个他?难道是?
只是,这件事为什么会牵扯到挞雪公主,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罢了,你先去安抚他们,我自会处理。”耶律复沉默了很久,终于再次开了口。
绒衣之人如获大赦,赶忙拱手退出门外。
“你还不出来!”暮然间,耶律复朝屋外喊道。
自己如此小心,竟然也被现?
陈剑站起身正欲往下跃之时,却见房门外大笑着走进一个人。
“将军好耳力,这么快就被你现了?”门外那人,一身青衣,慢慢踱进门来。
“原来是殿下府里的护卫长奎因,不知来我将军府何事?”耶律复回转身,重新坐到桌边,抓起茶碗一饮而下。
“将军明知道属下的来意,何必多此一问呢。”奎因也走到桌边,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请转告殿下,那两个人我会好好照看,不需要他费心!”耶律复脸色不悦。
“殿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两个人是那个人的旧识,殿下爱屋及乌,不希望他们有所损伤而已。”奎因见耶律复的神色,心知他必是不满自己在外偷听。
“此事公主已经交待,不劳殿下费心了。”耶律复甩给奎因一个冷脸。
双眉微皱,奎因站起身来,“殿下虽然不问政事,但是他的人,还是希望将军好生照看。”
“殿下潇洒不羁,这些事他还是不要理会的好。”
“放肆!”奎因握紧手中的长刀,“就算殿下再不济,好歹也是王族,耶律将军说话放客气点!”
“哼!”耶律复同时站起身,满脸的不屑,“王族就该做些王族的事情!就凭他那番行事,算什么王族!”
“耶律将军,请自重!”奎因的手,已经在微微抖。
屋内二人,剑拔弩张,陈剑却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这个耶律复似乎对殿下有很大的怨恨?
“奎因,你当初背叛我投靠耶律锋,现在怎么样?想为了你的新主子对我动手?”
新主子?陈剑心中一惊,这人原来竟是将军府的人。
耶律复的话,突然让奎因的神情黯淡下来。
“属下当初离开将军,是属下的错,只是当初将军要属下办得事,实在是----”
“好了,不必再说!”耶律复摆摆手,“过去的事,不必再理会,要不是你当初守口如瓶,本将军可能早就身异处。”
“就算属下跟了殿下,也绝对不会做伤害将军的事!”奎因后退一步,面向耶律复深深鞠了一躬。
面对着奎因的举动,耶律复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向殿下复命吧。”
拱拱手不再说话,奎因一脸落寞地转身而去。
一直在屋瓦上的陈剑,踌躇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