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嘴角噙着笑,凝眸望着他不语。睍莼璩伤
经他这番提醒,她才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美好,逐渐的,她那份紧张压抑的情绪总算得到了缓解。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婚纱店。专注自己世界内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闹市街面,红色的玛莎里坐着一名艳丽的女子,黑框墨镜挡住了她半张脸,却能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跟随刚才离开的那对男女。
良久的,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无踪,肖洒才开了车离开。
医院,肖洒捧着馨香的百合花,站在舒歌病房门外,踌躇着脚步,墨镜被她摘了下来,白皙的小脸透着烦躁的犹豫不定辂。
“肖洒姐姐?”
正当她犹豫不决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林初雪清脆的声音。
肖洒猛然转身,入眼是一对俊男美女的身影。她脸上笑容微僵,似乎有些意外,兰泽怎么会跟林初雪在一起婀?
“好久不见!”
久久的,还是兰泽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肖洒姐,你怎么不进去呀?”
林初雪并未理会两人之间的尴尬,上前熟络的拉着肖洒的手臂,亲昵的问道。
趁着肖洒不注意的时候,一双明亮的大眼对着兰泽使眼色。
“没什么,这个点,我怕扰着她休息。”
少顷,肖洒尴尬的开口道,俏丽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窘迫。
“应该不会,刚才哥哥来电/话的时候,还在旁边搭腔呢!”
林初雪看了一眼兰泽,跟着开口接下她的话。
肖洒闻言坚强的尴尬更浓。
“我们进去吧!”
接着,不理会肖洒的尴尬,拉着她推门而入。
兰泽跟在后面,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望着刚才为自己解围的林初雪,嘴角噙着微笑。
“嫂嫂,肖洒姐过来看你了!”
刚进门,林初雪便扯开嗓门,有些明显的拉气氛。
舒歌看见她们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本,从林庭延怀里坐起身,脸颊透着一股红晕…...有些尴尬。
不同于她的尴尬,林庭延倒是一脸泰然地靠在沙发上,见了肖洒,也只是淡淡扯了嘴角点头。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舒歌看着她们,顾不得林庭延冷淡的态度,连忙开口问道。
“我们在病房外面碰到,于是就一起进来啦。嗯,阿泽还在外头聊电/话。”
肖洒正欲开口,便被林初雪抢了话,连着她手里百合花也被收走。
于是,肖洒有些木讷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舒歌看了一眼初雪,刚才她话里说兰泽在外面讲电/话,而她又如此积极的调整气氛,舒歌已然猜到,怕是刚才碰见的时候尴尬了吧。
她转过脸对着林庭延:“我想吃橙子!”说着,一双大眼睁得老大。
林庭延看了一眼肖洒,又转回到她脸上的视线,嘴角弯起弧度。
“好!”
说完,执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坐吧!”
待林庭延走出门,舒歌才对着站立了一会儿的肖洒招呼道。
肖洒微笑着点头,跟着走到她身旁,缓缓地坐下。
“你可以听见了?”
“嗯。”
舒歌点了点头。“不过,得配上助听器。”
“能听到就好,这样你就不会封闭自己不开口说话了……”
肖洒话音刚落林初雪捧着花从洗手间出来。
“肖洒姐,这花好香呀!”
说着,林初雪直接把花瓶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瞬间,空气透着一股浅淡的百合馨香!
“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清水百合。”
舒歌望着那一朵朵纯白无色的花,抿着嘴角,轻笑。
肖洒无声的垂眸,没有开口。
林初雪笑笑,看了她们一眼,无声地退出了病房。
“他要结婚了。”
直到林初雪完全退出房间,肖洒才慢慢地开口道,眼里闪烁着泪花,脸上泛着哀伤。
舒歌指腹捧着茶杯,听见肖洒话的时候,眸光一紧,却始终没有开口,继续着倒茶的动作。
“他说,他要的,我给不起。所以,他最终的选择不是我……”
肖洒抬眸,看了一眼舒歌,同时也捕捉到她刚才脸色的异样,所以她才继续地开口。
“祝君好,倘若她比我好,我是不是真的只能祝君好?”
末了,她又开口说道。
舒歌凝眸不语,将装了满满清茶的水杯递到肖洒面前。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兜兜转转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良久,舒歌才慢悠悠地开口。
清澈的眼眸,写满了复杂。
对于陈信旋的选择,舒歌也曾质疑过。只是,那天他过来医院,亲口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舒歌知道,陈信旋这一次,是不会再改变了……
即便,这个人是肖洒。
“累了?”
肖洒闻言,重重复复着那两个字。
累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场你追我逐?连肖洒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只知道,自己习惯了这么多年有他在身旁。给她安慰,给她依靠,为她挡风遮雨……当所有的在一夕之间全部都要在顷刻之间失去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
原来,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融入了她的骨髓里,当要剥离,却是刻骨的痛。
“可舒歌,我这里。”肖洒忽然噙着泪水,纤细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心口。“很痛……”说着,滚烫的泪滴唰唰的掉下脸颊。
舒歌望着她,抽出纸巾递给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肖洒,有些东西,你该是时候学着放下了。”
“可如果放不下呢?”
舒歌深锁着眉头,“当初兰泽你也说放不下,可最后,还不是放下了?”说着,舒歌特别留意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深怕自己过重的话会伤到她。
“是啊,最后还是放下了......”
肖洒脸色微滞,扯高唇角冷笑。
看着舒歌,她脑海里浮现刚进门时站立的窘迫,林庭延冷淡的态度,还有兰泽,看见自己时的眼神,想必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在巴黎跟柏林的那些事情了吧.......所以,舒歌才会跟着劝自己放下么?
想着,她心里顿觉一怔冰冷。“你说,她会跟舒歌说些什么?”
医院走廊外,林初雪抬头眺望着窗外,沉声问道。
兰泽凝眸,望着眼前,没有接话。
他也想知道,肖洒会跟舒歌说些什么.......只是,他们关系浅淡了这两年,变化叫他措手不及。就如同肖洒在巴黎柏林的那些事情,叫他震惊至今,久久无法平静。
“初雪,肖洒在巴黎的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良久,兰泽沉声问道。
“嗯?”
林初雪闻言,回过脸望着他。
“那个......无意听见阿信哥哥跟人聊电/话。”在他的注视下,林初雪只好将事情的原委全部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对着兰泽,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兰泽听完,深深的叹息,眸里写满了无奈。
“看来,陈信旋是第一个知晓她事情的人了、”
“嗯。”
林初雪认同的点头。
“我听说,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将她的近况捎给阿信哥哥。所以,即便他知道,也没什么惊奇的。”
“那肖洒呢,她知道阿信都知道那些事情吗?”
“你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到我了。”
林初雪耸耸肩,一脸无奈的回到。
“答不上来。”
“走吧,应该也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看看。”
兰泽用力抿紧唇,泛白的手指在口袋里紧握成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会儿看见肖洒,应该如何面对.......
“无奈。”
林初雪低吟了一声,而后跟着兰泽的脚步。
——
回到病房的时候,肖洒已经离开,独留下舒歌一个人,望着桌面上那杯早已冷却的清茶发呆。
“她走了?”
林初雪跟着坐到她身旁,轻言问道。
舒歌回过神抬眸,望着兰泽,又看了初雪一眼,沉默的点头。
“她,似乎有些误会。”
过了一会儿,舒歌开口补充道。
“误会什么?”
林初雪蹙眉,疑惑的目光投向兰泽。
“该不会是误会我跟兰泽吧?”
以着肖洒那个骄傲的性子,几度看见自己跟兰泽出双入对的,难免会有想法。加上她以前对兰泽的情义,是众所周知的.....“她该不会以为,兰泽跟我在一起了吧?”
想到,林初雪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应该不至于吧,她知道我眼光没这么差。”
兰泽弯起嘴角,笑。跟着开口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