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舒歌....”
林初雪刚转身,看见舒歌落泪的模样,连忙上前,紧张不已。
“舒歌,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舒歌,别哭呀,你到底怎么了?”
望着舒歌不住的掉眼泪,林初雪紧握着她颤抖的小手,担忧的问道。
只是不管她说什么,舒歌都只是摇头,一个劲儿的哭。
“我去打电///话叫医生。”
良久,见舒歌依旧不止不住的哭泣,脸上的悲伤深深刺痛了林初雪的双眼,想起她的身体状况,她准备起身、
舒歌猛然用力,将她扯住,哭得红肿的双眼对着她。
“舒歌,你到底是怎么了?”
林初雪皱眉,疑惑地问道。
刚才冉冉跟哥哥在这里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这才过了一会儿,她就哭了起来......想着,她越加疑惑起来。
舒歌哽咽着摇头,硕大的泪滴依旧不断的滴落下来。紧拽着林初雪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她不想,因此而惊动了林庭延。
从去纽约的时候开始,他便十分紧张她的身体。甚至她微蹙一下眉头,都能叫他紧张不已.....所以,舒歌这样扯着林初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林初雪低头望着被舒歌拽住的双手,雪白的肌肤通红的一片。深锁的眉头写满担忧,兴许因为过去她们遭遇的事情,如今的林初雪越加珍惜与舒歌的这份友情。
久久,舒歌缓缓地松开她双手,望着初雪,娇俏的小脸布满歉疚。
“舒歌。”
初雪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凝眸。
“对不起。”
望着她被泪水打湿的小脸,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初雪莫名的,将过去那件事情扯在了一起。她觉得,除了那件事情以外,再没有什么能叫她哭得如此伤心难过了。
舒歌咬唇,望着初雪。
‘吓到你了....’
许久,她才用手语比划道。
“吓什么呀,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林初雪说话的声音,有些湿润的沙哑。二楼书房内,舒歌的大提琴,初雪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假装沉默罢了。那架大提琴,是哥哥从霍家的拍卖会上高价拿回来的。
初雪眼眶盈了泪水,曾经舞台上的精灵,如今却被生生折断了翅膀.....将自己最爱的大提琴拿出来拍卖,亲手斩断自己的梦想。
舒歌.....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林初雪才对。
‘看到冉冉,我想起了我无缘的宝宝,所以,一时没能忍住....’
末了,舒歌比划着,晶莹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林初雪睁大着眼瞳望着她,握紧她的手不断地加大力道,浑身隐着一股疼痛.....几乎将她娇小的身体撑裂。
“对不起。”
少顷,初雪搂着舒歌,跟着哭了起来。
客厅内,林庭延与舒静冉望着远处的一幕,耳边隐约传来她们哭泣的声音。
舒静冉挣脱林庭延的手,正欲走过去,却被林庭延一把拽住。
“姑父。”舒静冉抬头,望着林庭延,一双眼睛憋着泪水,撅着小嘴有些不悦。
“冉冉,你放心吧,以后,姑父不会在让姑姑伤心难过了......”
深夜,舒歌独自一人坐在窗台边缘,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暗黄的灯光朦胧的夜色,清冷又悲凉。
林庭延从楼梯走了下来,远远便注意到了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想起她跟初雪抱做一起,伤心哭泣的场景,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扣住水杯。紧抿的薄唇,深邃而凌厉的眼神,林庭延又想起了外公的那一番话。
他们逼死了他的父亲,最后还伤了他的妻儿,妹妹.....种种拼凑一起,他已经没有理由再继续容忍了.....想着,林庭延坚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这一次,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再心慈手软。过去的悠游寡断,换来了更深刻的痛,他再也不要,让她承受那样刻骨的伤痛了......
许久,他挪了沉重的脚步,朝着舒歌走了过去。
柔软的毛毯披上她的肩头,舒歌蹙眉,双手扶着毛毯缓缓地转过头。清澈的眼眸残余着眼泪的光,眼里还有那来不及掩盖的悲伤。
林庭延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是心疼又无奈。
下一刻,他臂弯稍加用力,舒歌整个人跌入他强壮的怀抱中。委屈与悲伤再次席卷而来,涌上心头,干涩的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
“舒歌,对不起。”
林庭延下巴抵着她的发端,紧闭的双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搂着她的双臂紧紧用力,深怕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
经过了从前的分离,此刻的林庭延甚是害怕,转身之间,她会再次从他的世界消失无踪。
舒歌缓缓地抬手,楼上他的腰身,泪水不断的涌出,打湿了他白色的衬衫。
“舒歌。”
林庭延强忍下心头的伤痛,轻喊了她一声。
如果可以,就让我来承受吧,他心底默念。
——
砰.....
“滚.....”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男人嘶吼的声音,再次引来旁人的侧目。
肖洒纤细单薄的站在病房外,地面一片狼藉。她噙着泪,大口地喘息着,双手被烫的通红,她却丝毫未予理会,倔强的守在原地不愿离开。
“我叫你滚,滚啊.....”
“听见没有,给我滚啊。”
隔着门,陈信旋的吼叫声依旧不断的传出,肖洒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立在原地不动。
兰泽从别处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舒歌。见了肖洒狼狈不堪的模样,相视一望,均是无声的叹息。
不多时,两人走近,这才看清她被烫伤的双手,她却咬着唇,不发一声的站着。
兰泽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舒歌,绕到肖洒面前。
“先去处理伤口吧。”
他话音刚落,肖洒缓缓地抬眸,眼眶隐忍许久的泪水吧嗒的落了下来。
“走吧。”兰泽说完,揽着她的肩膀,转身。
“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回来。”
对着舒歌交代一声,兰泽携着肖洒,朝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舒歌凝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头又看见这一地的狼藉,不禁微微蹙眉。末了,心头的怒火燃了上来,气愤的她,一脚踢开了陈信旋的病房。
萧翎一脸惊吓的望着自己的方向,病床上的陈信旋,脸上的余愠还未褪却,见了舒歌这番粗鲁的行径,刚压下的怒火又冲了上来。
只是,他却强忍着,绝对不会对舒歌发火。
“你们先聊,我出去给你买早饭。”萧翎微笑着对陈信旋说了一声,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对着舒歌微笑着点头,而后便出了病房。
一时间,空寂的病房,仅剩舒歌跟陈信旋两个人,横眉冷对。
“怎么,大清早的过来,就是为了跟我瞪眼睛?”许久,陈信旋按捺不住,冷冷地刮了她一眼。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丫头,看着她这副模样,纵使心头有再多的怒火,也叫他发不出来。
‘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谈一谈?’一会儿,舒歌把东西一放,人坐在他旁侧,手中的比刷刷的在笔记本写了句话递给他。
“舒歌,我无法跟她心平气和。”
陈信旋看了,脸上尽是无奈的情绪。
舒歌凝眸不语。
“舒歌,我知道,我这样的态度对待她,作为朋友的你们看了会恨生气。但是,就算我的病好了,我也不会再选择她了,所以,我不会跟她分毫机会……”良久,陈信旋噙着苦涩,扯开嘴角说道。
舒歌望着他,解读了他的唇语。半天回不过神来。起初,她以为,陈信旋之所以这般态度对待肖洒,只是因为恼她过去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却不想,他还有这一层的想法。
病房外,刚买了烫伤药回来的兰泽跟肖洒,碰巧听见陈信旋的那句话……猛然间,肖洒又再次低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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