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疑惑的执起纸张,借着台灯……当看清纸张上的黑色的字眼时,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呼吸也逐渐粗重,他喘息着,双手无力颤抖,纸张飘落在地面上。蒲璩奀伤
他整个人也呆滞地跌坐在地面上,此刻地板传透的冰冷,及不上他内心的澎湃。
这是一张医院开具的妊娠单,他的舒歌,有宝宝了……他要当爸爸了。
可是,他却丢了她。
“舒歌……柝”
他咬着牙,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心痛的窒息席卷他全身;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平日的那份骄傲,像个孩子似的低泣。
只因,丢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她。
黑暗之中,无言的悲哀在空气中蔓延,压抑着让人窒息;这一刻,林庭延仿佛懂得了,在转身的瞬间,自己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而这一次,好像再也无法找回了胄。
秋日的清晨,金黄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温暖又清凉;林庭延一如往日那般,将车子停在舒家大门外,似乎每天转来一趟这里,成为了他最近的习惯。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指针,七点钟,不早也不晚。不多时,杨丽丽裹着黑色风衣,沉稳干练地长发高高梳起,面无表情地走出大门;林庭延连忙推开车门下车,抬头与杨丽丽视线相撞。
杨丽丽远远看见了林庭延,脸上一如冰冷,眼眸掠过一丝嫌弃,又夹着一点儿无奈。
林庭延见了杨丽丽走出来,连忙跑到她面前,堵了她的去路。
“小妈。”
杨丽丽挑眉,冷冷的扫了林庭延一眼。
“你又来做什么?”
林庭延缓了一口气,丝毫不介意杨丽丽的冷漠。
“小妈……”说着,他停顿踌躇了一下,当看见杨丽丽眉宇间闪过的不耐,他连忙接着道:“请问,您是不是知道舒歌的下落?”
转眼,舒歌已经失踪近半个月,他四处寻找,均无消息,外公那边亦是如此,他们几乎将整个A市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舒歌的半点消息,就好像人间消失了那般,一点音讯也没有;有几次,他都顾不得初雪的状态,抓着她的肩膀,追问她舒歌的下落……可是,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告诉他,舒歌的下落。
相对于他跟何家的紧张,舒家的反应,显得异常冷静且冷漠,他们的表现,似乎没有过要去寻找舒歌的意思,就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那般,那种淡漠,让他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早已找到了舒歌,并且将她隐匿在某个地方。
有几次他过来的时候,舒歌的父亲总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望着他,当他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却被舒歌的二婶轰了出来,而后来,更是连门都不让他进。不管他怎么哀求,爸爸不见他,爷爷也不见他,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几次二婶厌烦的时候,拿着扫把出来赶他走……
于是,他便每天在舒家门外守候,希望能够问出一个所以然。
他不要别的,只想要看她一眼,让他知道,她平安无事,那样就好了。
杨丽丽闻言,脸色微滞,随后扬起一抹冷笑。
“舒歌在哪儿?我还想问你呢。”
看着他一再纠缠,杨丽丽压在心头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想到舒歌至今还没有醒来,她就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林庭延,该说‘舒歌在哪儿’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杨丽丽望着林庭延,激动地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样的话?”
林庭延低垂着头沉默,任凭着杨丽丽发狠的目光穿透自己。
“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她,就算你们的关系,只是一段用家族利益来套牢的婚姻,你也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结果呢?林庭延你告诉我结果呢?撇开了一个陈茹默不说,又来了一个什么,叫庄静的大小姐……协议的事情,你不但没有给她一个交代,甚至跟她大吵一架………”
“试问一句,在你用这些来兑现我的承诺时,你有什么资格来询问我,舒歌的下落吗?”
“对不起,小妈。”
杨丽丽的话,听得林庭延越加无地自容,换做从前,他可能会甩手,转身就走,可是现在,他不会了;因为他想要知道舒歌的下落,想要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所以不管杨丽丽指责他,爷爷恼他,二婶骂他,舒家人对他怎样的态度,他都愿意去忍受,只要他们告诉他,舒歌现在的状况。
“对不起?”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
他的这句对不起,能够换回舒歌的孩子吗?又或者能够换回她被毁掉的双手?都不能了……
“现在才来说对不起,我告诉你,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