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茹默眼中的失落,林初雪双手握住马克杯,沉默的别开头,转向窗外,娇俏的小脸略过一丝尴尬。残璨睵伤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不妨碍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远远望过去,街角的座椅,她想起在纽约的时候,陆闵常常带着她,在街头牵手散步,买了她爱吃的香草冰激凌,坐在街边的木椅上,紧紧依偎着。她很粗心,每次都弄得嘴角满满都是奶油,像个小孩子似的。而他,则微笑着不语,用手帮她抹掉,连一句取笑她的话都没有。
陆闵迁就她、纵容她、信任她,几乎到了连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带着温柔宠溺的席卷她开始,也许她就已经沦陷了……可是从小对婚姻的恐惧,她始终无法踏破心底的那道坎,以至于,订婚多年,婚期还没有定下来,陆闵虽然一直没给她压力,但是周围异样的目光,几乎将她压倒。
他们都说:林初雪,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她每每无言以对,双眸暗淡的垂下头,咬着牙不说话。而他,会牵住她的手,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为她解围,脸上保持温和的微笑。
他从来不问她理由,只有那深沉的眼眸,一次次给她鼓励与信任柘。
那天她靠在沙发上,慵慵懒懒的地对舒歌说:好羡慕她身边有一个美好的兰泽!
舒歌闻言后,抿着唇瓣笑了笑,伸腿踢了她一脚,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道:我只羡慕你身边的陆闵。
她当时脸色微僵,尴尬的眨眼,一股愧疚从心底油然而生唉。
良久,她抽回视线,抬头对上陈茹默略带笑意的眼瞳。
“在想陆闵?”
林初雪尴尬的撇撇嘴不接话,捧起咖啡,猛的喝掉一大口;咖啡苦涩味填满口腔,她忍不住皱了眉。
“其实初雪,当年伯父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否则,你怎么深受他的影响,会对婚姻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你分担……”
过了一会儿,陈茹默试探性的问道,双眼盯着林初雪微红的脸颊,想要捕捉到一丝异样。
林初雪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是惊叫声,打翻东西的慌乱声,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只是淡淡的对着陈茹默笑了笑。
“我爸爸是因为生病过世的,没有传言中的隐情。”说着,余光瞥了陈茹默一眼,接着又道:“对了,我决定跟陆闵敲定婚期了,准备完婚!”
“就在刚才下的决定。”
说着,她扬起嘴角,眉宇间透着幸福的愉悦。
这几天,她脑海里一直不断重复舒歌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她身边没有了陆闵,她会怎样?
她想,她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
多年的习惯,一下子消失无踪的时候,就像从身体里硬生生抽走一根肋骨似的让人痛不欲生。
就在刚才,看着窗外经过的一双双情侣,她想,也该是时候给陪伴守护在她身边多年的傻瓜一个回应了,不然哪天他不愿再等她了,她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这样想开了?”
陈茹默脸色一愣,可对上林初雪神采飞扬的眼眸,心里一阵低落;她心里的怨念越加扭曲,凭什么所有人都拥有幸福,唯独她,什么都没有。
“是舒歌,她点醒了我。”
林初雪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咧开唇低笑,慌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抓着背包站起身:“茹默姐,我要去找陆闵,美容院我们改天再约。”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陈茹默还来不及回话,娇小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挡住脸的报纸放下,唇角微扬,带着轻蔑的嬉笑,起身走到陈茹默的卡位,熟络的坐在她对面。
“怎么,就这样看着她幸福?”
良子衡说着,视线瞥了一眼桌面上林初雪喝过的咖啡,杯口淡淡的口红印,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将杯子的痕迹抹了下来,再放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脸享受的邪魅。
“滚……”
陈茹默抬头,白了他一眼,咬着牙恶狠狠的丢给他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