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舒歌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之久,林庭延每天下班回到颐和山庄,独自面对着冰冷漆黑的屋子,一点生气也没有的空间,冰冰凉凉的;他坐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低着头想,如果舒歌在家的话,她会做什么?
是在厨房忙碌着他们的晚饭;还是坐在客厅里看书,然后对着他耍赖,不愿做饭…..又或者,在安静的煮茶。殢殩獍伤
每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满屋子都是她的身影,耳边她的声音不绝,当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竟然如此害怕这种感觉。
这所屋子,当没有她的身影时,尽是如此的冷,冷得让人孤独,冷得让人心颤,冷得让人窒息。
在没有她的时光里,他独自一人,窄小的心房,对她满满的思念所填满甾。
结束忙碌的工作,林庭延随手端起桌面上冷却的黑咖啡,轻酌了一小口,浓烈的苦涩在口腔蔓延,凉意顺着喉咙滑到胃部,他却丝毫不介意;鼠标无意点开一则新闻,是舒歌在伦敦的演出报道;照片上的她,很普通的休闲服装,给人一种随性的感觉。她娇俏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可他却看见她眼眸隐隐的几缕哀愁,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吗?林庭延对着屏幕的她,走神了。
忽然,余光瞥见电脑下方的日期与时间,他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掌心轻柔自己的眉心。
今天是舒歌回国的日子,他竟然忘记了……他心里鄙夷自己的记性,然后又不自觉的想起,舒歌嘲笑他老的事情;俊彦上闪过一丝尴尬,难道他真的老了唾?
唇角扬起明显的弧度,没一会儿,他关了电脑,找老周拿了钥匙,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
他前脚迈进电梯,远处转角陈茹默淡漠的一张脸,手里还捧着几个文件夹,站在那,冷冷的望着电梯楼层滑动的字数。
“怎么?都被明言拒绝了,还没死心?”
唐棠双手插着西裤口袋,顺着陈茹默的视线,落在刚才林庭延乘坐电梯的方向,俊彦上尽是嘲讽的笑容。
“今天舒歌回来,你应该知道吧?”
陈茹默丝毫未理会唐棠的讽刺,悠悠的开口。
“知道啊。”
唐棠剑眉轻佻,满脸轻松的望着陈茹默。
“喜欢了多年的女人,最后成了自己的舅妈。唐棠,你没有很难受吗?”陈茹默魅惑一笑,纤细的手指勾起唐棠的领带,肆意的把玩着。
“怎么?陈理事可怜我了?”
唐棠低头瞥了一眼葱白的小手,嘴角泛着邪魅的笑意;他忽然揽住她的腰肢,使得她贴近自己,顺势低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雪色的粉脖上。
陈茹默紧蹙着眉头,紧张的张望四周。
“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公司,你别乱来。”见他这样无所避忌,陈茹默忍不住厉声呵斥道。
“公司…..”
唐棠闻言,忽然想起什么,俊彦上却始终是无所谓的慵懒:“那去你家吧,我等你。”良久,丢下一句话,松开禁锢她的手,转身消失在走廊。
陈茹默紧咬着唇瓣,良久才转身离开。
林庭延早早回到颐和山庄,换下一丝不苟的西装后,起步进了厨房,不多时,先后几道小菜端了出来。
看着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菜,眼前不禁浮现舒歌进屋时的表情;全是她爱吃的菜,应该会乐上一阵子吧?林庭延是这样想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那只小馋猫惊讶的样子了。
过后,他解下围裙,坐在客厅里,坐立不定的等待着。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动着。林庭延转头透过玻璃转向外面,天已经黑了,舒歌还没有回来。
脑海中闪过今天新闻上,她略带哀伤的眼眸。
下一刻,他甩甩脑袋,傻傻的笑了起来,兴许是路上堵车了,所以才晚回来了。随着时间流动,他有些不安的在客厅踱步,当指针正对着九点的时候,他再也耐不住性子,拿随手拿起手机跟钥匙出了门…
林庭延顺着小道,一路向大门口走去。两边的路灯,明黄色的光线,将整条道路照明。这是舒歌离开后,他让人将路灯重新整修了一遍,望着眼前的灯火明亮,林庭延在想,这回胆小鬼舒歌该不怕了吧?
这一天,林庭延站在颐和山庄大门口,一直等,等到深夜,始终没有看见舒歌的身影。
最后,他拨通了她的电话,接通了,一直在响,却无人接听。于是,他将电话转到Kelly那里去。沉默了许久,Kelly告诉他,舒歌还不想回来…
挂断电话后,林庭延站在原地,好久,才重新走回屋子去。
第二天,林庭延回了老宅,他想了一晚上Kelly的话;舒歌,一定还在介意。可是除了短片的事情,她跟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告诉他,那么母亲呢?其实他想要去调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又不想,觉得这样不尊重她们,所以才会有满心的疑问堆积在心里。车子绕了一个弯,他又想起那天唐棠跟他说,看见舒歌在离开那天的前夕,跟他母亲见过面;在昨晚等不到舒歌时,他才隐忍不住,想要找母亲问问清楚。
车子开进林公馆的时候,林庭延紧锁的眉头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沉重而压抑。
何美娴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的到来,反倒是坐在对面沙发的唐棠,满脸惊愕的望着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