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由之沉默不说话,时东然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上前轻扶殷由之的双肩,道:“迪迪,你愿意吗?”
月亮出来了,它想要为这对年轻人做个见证,也见证人间的这份善良和无奈。
月光下,殷由之的清泪晶莹透澈,宝石般无声地洒落在那座古老的山坡上,浸漫着大地,浸透着山体,也浸湿了时东然那颗刀剜般疼痛的心。
殷由之慢慢地伏在时东然的肩头。
“你,,,,,你们——”一声惊呼,如炸雷惊破夜空,似闪电划过云层。
“啪”的一声巨响,时东然只感到脸上火烧一般的疼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脚如秋风扫落叶之势直奔时东然袭来,关键时刻,殷由之移向来挡。
只听一声惨叫,娇不经风的殷由之重重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时东然一看原来竟是楚豹良。
本来楚豹良今天晚上打算再次约出殷由之,和她谈谈心。没想到找遍村子里她常出现的每个角落也没现她的影子,楚豹良放心不下,便扩大范围寻找,想不到却在这里碰到了他们。
“迪迪——”一看倒下去的是殷由之,怒火中烧的楚豹良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他顾不得地上的殷由之,把全部的仇恨和怨气一下子集中到了时东然头上。
他抡起双拳,闭起双眼,对着时东然,左右开弓,大打出手。时东然并不还手,也不避让,木偶一般地站立不动,任他泄。。。。。
“你,你——你不能打他!”
楚豹良一惊,睁开眼睛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原来竟是村子里的二呆子。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小时候生过大脑炎,治疗不及时留下后遗症。说痴不痴,说傻不傻,就是纯粹的二百五。别人能说的话,他都说,别人不能说的话,他也说。实际是尽说人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一身蛮力气,却不肯做事,整天晃荡着两手,东庄窜到西庄的,这大晚上的睡不着,看到月色下有人影在动,他就赶过来了。
二呆子门板一样的身形挡住了楚豹良雨点般的拳头。
“你给我让开!”楚豹良怒斥道。
“我不!你不能打他!他是市委书记的儿子,你不能打他!小心公安局来抓你。。。。”
“你!你给我去你的——!”楚豹良怒气更旺,“我打的就是市委书记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