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时伟明真的从乡农技员那学到了不少种养殖知识。 半年后,他回到村子里,和妻子一道专心办起了自己的肉鸡养殖场。
时伟明是个认真的人,做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心无旁笃。不到两年,他的养殖业就取得了成功,引得四村八邻的人都眼热起来,大家纷纷来向他讨经取道,学习养殖技术,时伟明也不保守。
一时间饲养肉鸡业在这片土地上就像雨后梨花,满眼胀白。
正当自己的事业展到巅峰的时刻,自己的一千五多只鸡子全部被魏志敢带人来没收去了,说是抵计划生育罚款的。
那天,时伟明没有在家,只有妻子一个在,手里还抱着他们的正在吃奶的第二个孩子。
魏志敢带着一帮人像土匪一样,冲进了他家,开口就要两万块钱,就是要他家一次性缴清罚款。时伟明的老婆跟他们讲理,说为什么别的人家能够分期罚款,怎么到他家了就要一下子给清呢?
魏志敢说:“你们家不是有本事吗?你男人不是认识一个什么大记者吗?你让他到报纸上看看去,那全是他说的话。你说一个外地人凭什么知道我们村的情况的呢?”
“都是你惹的祸!叫你不说不说,你那嘴就没个把门的,现在好了,报到头上来了吧!那就是一个孩子,你和他说,他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就知道写这些!”老婆没日没夜地抱怨数落他,“教师当不成,又不会做干部,鸡子也养没了,我看你这辈子就是背时运!”
时伟明这才想起可能是自己那天对那个来自己家里的大学生讲的那些话。为这件事乡村有好几个干部受到处理,魏志敢给自己找了个替罪羊,才侥幸躲过一劫。现在正是他反攻倒算的时候,他是借着计划生育这件事情来打压自己的。
说实话,鸡子被收走了,他时伟明心里实在难受,但那和这个大学生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行,我要上告!这还有说话的地吗?我又没说瞎话,他们凭什么呀,我那一千多只鸡子,那好几万块钱呢!”时伟明咽不下这口气。
乡里,那是不能去的,无疑于羊入虎口。时伟明直接来到县信访局。接待他的工作人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那样子肯定是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给时伟明倒了杯开水。给他一张纸,让他登记上自己的名字,上诉事项等等。
坐定后,时伟明开始讲述着前因后果。那漂亮的姑娘一直保持着微笑,低着头,好像还显得很兴奋。时伟明讲完了,她还保持那个样子,时伟明不禁好奇地伸过头一看,肺都快气炸了:她居然在玩手机,Iphone大宽屏的。
玩归玩,但是人家工作还是一点都不含糊的。一场游戏打完,小女孩抬起头来,在纸上唰唰唰挥了两下,说:“好吧,你的问题我们知道了,现在你拿着这个到你所在的乡信访办,他们会给你解决的。”
见时伟明在犹豫,小女孩说:“没问题,有我们的东西,他们不敢不处理的。”说着又低头玩她的手机。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倒是真理。乡信访办的一个光头男子,看到那张纸,马上表示会立即照办。但他们的一句话,让时伟明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你的鸡让敢魏支书他们收走了这事不假,我们也有所耳闻,但是你说是一千五百多只,你说你的鸡子每只都有四斤多重。这个我们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还要核实一下的。主要看要魏支书他们怎么说的,鸡子是他们卖的,他们最有言权的。”光头男子说。
乡信访办的人真的当时就拨通了魏志敢的电话,躲到一边好了好长时间。
“魏支书说了,他们收的只有一千二百多只,而且你家的鸡子不听话,途中就飞跑了一半,为了追那些鸡子,他的一双新皮鞋全给跑丢了一只。他说,算了,这鞋子他也不要他家赔了。再说了那鸡子可是会认路的,肯定当时就跑回家去了。
而且每只也就一斤多重,基本上全是雏鸡。他还说那鸡子好像和你时伟明一个脾气,生气了连食也不吃了,饿了两天瘦了不少,价钱也卖不上去,只卖了一万多块钱。应该说你家还欠点生子女费呢。魏支书说全是庄邻庄居的,又看在你们以前是同事的份上,差一点也就算了。”光头男子回复着时伟明。
后来时伟明家还是听到了一些传言的,是因为那几个人分脏不均酒后失言说出来的。他家的那一千五百多只鸡子当时就卖给了一个鸡贩子,总共卖了四万一千多元。除掉生罚款还剩下两万一千元,魏志敢一人就拿了一万元,其他几个人每人分得将近四千元。
自从那一年魏志敢收走了自己家的一千多只鸡子之后,因为上下对其包庇,使得这个人敛财的胆子是越来越大,行为也变得更加放荡。
这些年庄子上男人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把一个个漂亮水灵的小媳妇都留在了家里。魏志敢是一个很能把握“战机”的人,每有二分姿色的女人从他面前经过,他的一双贼眼便大放淫光。有意无意地上人家的胸部摸一把,投石问路。当然他是肯定得过手的,因为寂寞难耐的女人还是有的。再加上魏志敢身为一村之,权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