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好一会儿,安槿才对侍立一旁的祁红道:“说说吧,最近侯府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祁红早有准备,有条不紊的回道:“上月底刘家表小姐嫁给了大少爷做二房,大夫人病着,大少夫人二少夫人有孕,不能操持婚礼,老太太请了我们夫人主持,夫人却说七小姐最近犯了冲,她在佛前立了誓要吃斋守佛三个月,不能办婚礼。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挂着大夫人的名,由我们二小姐和大房的柳姨娘操办的。”
事发一个月就成亲,还是过了官府的正经的二房,真是迫不及待啊。
安槿嘴角微翘,又问道:“四小姐和五小姐那边呢?”
祁红低了头,轻声道:“现在四小姐都是跟着二小姐管家,二小姐还拨了个嬷嬷过去给四小姐,说教四小姐管事的。刘家那边可能忙着表小姐的婚礼,也没再做什么事。倒是刘家表少爷有一次夜里在后院里调戏老太太的丫环,被当登徒子给打了,现在还没能起床,老太太气得倒仰,说定是那丫环作怪,打了板子打发出去了,说都是误会。但府里到底很有意见,大夫人更是拖着病体跪求老太太,说是为了府里姑娘们的闺誉,还请老太太约束着刘家表少爷,暂不要让他入府了。”
安槿微张了嘴,她二姐姐也太厉害了些吧,能安排人手在老太太后院里打了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能请得动大夫人给老太太将一军,这,委实威武啊。
见安槿只是稍微诧异了一下就眯了眼,没吭声,祁红停顿了片刻便继续道:“五小姐先前和刘家表小姐还好。刘家表小姐嫁过来前,五小姐还去看望了她好几次,但前一阵却是不知为何和刘家表小姐闹翻了,似乎还赌着气呢,连表小姐的婚礼都没去参加,说不过是个妾的婚礼,值得她正经小姐过去。”
安槿扑哧笑了出来,这倒是阮安桐会说的话,不过二姐姐动作真是又迅速又高效啊,这么快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解决的七七八八了,还真是好奇啊。
不过安槿没有好奇很久,因为她刚用完午膳准备开始自己的午睡,就有人来拜访给她解惑了。想都不用想这来拜访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姐姐们中年纪最小想的最少的阮安桐了,只有她才会不理会母亲的嘱咐一定要来‘打扰自己的休息’。
安槿也没起身,直接靠在了床上自制的大靠枕上,看着阮安桐叽叽喳喳个不停。
“七妹妹,你可总算回来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自顾着在国公府玩,你五姐姐我在家可是闷死了。”阮安桐撅着嘴抱怨道。
她这话一出,不单止安槿的脸抽了抽,连她身边的丫环们都听不下去了,尤其是雪青。她们家小姐容易吗?先是掉寒潭,接着落荷花池又崴脚,紧跟着就出疹子,二十天不到就是灾难百出,怎么到了五小姐嘴里就是去国公府玩了呢?有这么说话的姐姐吗?
安槿早已习惯了阮安桐的思维模式,也不见恼,乐呵呵道:“五姐姐别急,下次就轮你了,风水轮流转,慢慢来。”
阮安桐听了这话觉得有点怪,又说不出哪里怪,便忽略过去继续道:“七妹妹,你这几天都在国公府做了啥,敏惜表姐可好?上次礼佛也没见到敏惜表姐呢,她这些天都在做什么?还有承奕哥哥……”说到这里,少女略为忧郁了一下,“承奕哥哥现在也不理我了,只会跟你玩。”
安槿对少女的玻璃心同情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是要先回答她哪个问题,最后还是觉得不好敷衍的安慰她,只得道:“五姐姐,敏惜表姐很好,她在准备乞巧会的绣品,绣得特别好。”
又想了想,决定还是转个话题,道:“四姐姐怎么会闷,最近府里不是很多热闹,刘家表姐也嫁了过来做小嫂子,你怎么不去找她玩耍?”
阮安桐一听脸色顿时有点怪,有点愤恨有点气恼还有点委屈。安槿看得有趣,这表情可很少出现在阮安桐的脸上。
“别提她了,哪门子的表姐,尽是做些没脸的事。”阮安桐恨恨道,似乎还有话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以前刘浣珠待她的好,到底忍着没说出更难听的。
安槿奇道:“她不是向来哄着你的,咋惹着你了?”
一句话就说红了阮安桐的眼睛,她把手上随手捏的一块糕点狠狠往地下一扔,站起来道:“哄我,哄我,你也说她是哄我,都当我是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