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冷水已经没过她的胸口。“别紧张,猛吸口气,我们再沉进去。”离画见她面对深水竟然有些无措,环着她的手也紧了紧。
孟诗晨像个极其乖巧的学生,按着离画说的猛吸了一口气,而后冰冷的潭水就像正在结冰的水面一样将她封在潭中。
与被阳光照着的鳞光闪闪水面不同,潭水在没过孟诗晨脑袋的瞬间,她就陷入一片幽深的昏暗中。周围都是一片暗绿色的水,肥硕的鱼游过她眼前,银色的鱼鳞闪过微光。
再往下就是滑腻的水藻和悠长的水草,像是从地狱伸出来的手臂。时刻等着落入水中的不幸之人。
“你再忍忍,墓道的洞口就在前面不远处。”离画在幽暗的潭水底下潜游,还迅速用手势比划了一下。他的血契和尚君竹的血契不一样,最多只能做到心有灵犀的那种默契。
直接在脑中传递信息,离画还做不到。而且,就算是尚君竹也是要近距离才行,距离远了,就无法传递了。
离画比划完,又小心翼翼的避开在水底不停飘荡的水草,这里是一个泉眼水流速度很快。稍有不慎就会被水草缠上,然后溺亡潭底。
进入墓道口的水道更加黑暗,就像是在莽莽大蛇的腹中蜿蜒游动。孟诗晨憋得浑身差点脱了力气,离画已经用尽全力小心前行,可还是被翻涌的暗流冲的飘飘荡荡。
孟诗晨已经无法看见丁点光线,就怕离画一个不小心把她带去撞在石头上。
但她也没太多心思想这些,因为快窒息了。抱在离画身上的双手不自觉紧了紧,他似有所感,猛地一个用力冲出水面,“哗啦”一声,孟诗晨顿觉浑身轻松不少。
她大口大口的吞着空气,离画立刻输送内力过来。刚出水时的那种冰凉感瞬间减少大半,孟诗晨立时从浑身颤抖变成搓手,再过一小会就完全不冷了。
活动一下手脚,她拔出魂刃当灯笼拿着紧跟离画一路朝古墓的深处去。这里面很干燥,没太多的虫子和诡异的小生物。
偶尔有一只,也会被离画抓来当零食吃掉。青砖砌成的通道中,五步一处绘着壁画的平整墙面,但她却没工夫看,只是一股脑的跟着离画往前。
突然,离画顿住了。他扫了一眼甬道的尽头:“刚才这里是有守卫的,看到尚君竹那边已经把亡灵全都引出去了。”
“里面的守卫多吗?”孟诗晨用手中的魂刃朝尽头那凿凹进去足有一人高的地方晃了一下,只见里面居然还刻着篆文。纷繁复杂的字,不太认识。
离画点头:“虽然多数亡灵出去迎亲,但毕竟是墓主人的大婚。守卫布置周密,也有巡逻的亡徒守卫。几乎全都是那些民夫。”
“这古墓的主人你探出来了没?”孟诗晨的一双美目在魂刃的荧光下散着淡淡的辉光,对这个墓主人的好奇,已经远远超过对古墓中这个诡异现象的恐惧。
离画带着她在墓道中拐了个弯:“看前面的篆文,应该是旧朝的一位大臣。而且还是皇帝的心腹,不过这墓葬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