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得检查过了再说。”他指挥着:“你,张开嘴巴!”
“我嘴里能藏什么?”我叫道。
云姐拉拉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吃眼前亏。我咬咬嘴唇,只好张开嘴巴,但那种无法言说的屈辱感再一次涌上心头,眼睛也不知不觉湿润了。
黄头像模像样的看了看,又道:“嘴巴检查过了。现在看看别的地方!”他翘起一边嘴角,形容说不出的让人憎恶:“脱去鞋袜,我要检查双脚!”
“你……”
“怎么,不让查?不让查你就是心里有鬼!”他阴测测的道。
“你才心里有鬼!”我头脑一热,三下五除二的快脱掉鞋袜,往旁边一扔,赤脚站在土地上:“看吧看吧!你看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有!”
云姐连忙帮我捡起鞋袜,拉着我劝道:“玉珍,快别耍小孩子脾气,赶快把鞋穿上。”
“没有?”那黄头看到我白生生的脚,咽了口唾沫,又奸笑道:“那一定是藏在别的地方了吧。你现在……解开衣服!”
云姐急得一头汗,拉了这个又拦那个:“黄头,这大夏天的,穿的衣服都这么薄,谁能带什么危险东西进来啊!小姑娘家家的,你就饶过她吧。”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把衣服解开,谁知道有没有危险品。我看她这副样子,保不齐就是心虚。你现在替她说话,等会儿我查出来,你也一样没有好果子吃!”姓黄的色厉内荏的道。
云姐吓得再不敢吱声。
我看着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和不怀好意的笑,突然就觉得自己拼命维护的、拼命坚持的,竟然毫无意义!以我微薄的力量,就如蚂蚁想撼动大树一般,我再努力,也难以做得到。只一瞬间,我的心就灰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我今天被人欺负得狠了,而是因为,我终于认识到,原来自己徒有勇气和决心,却终究缺乏力量和能力!
“你不用再挖空心思为难我了。”我横下一条心,平静的道:“我不做了!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我转身欲走。
“走?没那么容易吧。”他仍是不肯就此放过我,大声道:“你意欲夹带危险物品进厂,想要搞破坏,说走就能走了?”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凑近我压低声音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才长多大,就敢跟我做对?今天我让你后悔爹妈把你生出来!”
他的脸离得我很近,我看着那象是被放大了好几倍的丑脸,脑中“轰”的一声,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的手掌被震得生疼,他也差点一个趔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五个手指印。他没料到我会动手,先是愣住了,然后抚着面颊大雷霆:“****你祖宗!”他如铁铸般的大手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我的手立时就象是要断了一般疼。他用另一只手将我往后一推,又过来扯住了我的头。
我本就不舒服,再加上很久没有吃饭了,整个人虚弱得象个纸片一样,完全任他拖来搡去。我想吐,可是胃里没有食物,只能干呕。我感觉自己浑身都痛,已经要被晃得七零八落的散了架子。我成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手里,即将被扯碎的布娃娃。那一刻,我想我应该离死不远了!
就在我几近晕倒的一瞬间,我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