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伏在依依床边的如风也被吓得不轻,他着急地对着鹊妖喊道:“这是怎么了?”他的心跳得七上八下,恨不得以身相代于依依。
鹊妖看了看直冒冷汗的云遥,走到依依身边拉起依依的手腕把脉,他发现,依依的脉象紊乱不堪,横冲直撞的妖气就像时刻准备着把依依的这具身躯撕裂一般。
看來是“半妖的旧疾”发作了,如此看來,失去了玲珑珠的小魔头估计也是这种状况,鹊妖走到云遥身边把过脉后更加确定了。
但是,他们此时的状况根本不能再用药让他们昏迷,能不能挺过去,完全就在于他们的毅力了,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发作,这让鹊妖很疑惑。
更让他疑惑的是:公主以前都是子时发作,这次怎么会改变了时辰,鹊妖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升起來的太阳,眯了眯不适的眼睛。
也许,只有解开这些疑惑,依依公主才会真正地好起來,他无奈地摇摇头,叮嘱如风说:“你好好照顾他们!”说完就转身准备前往后院配草药去。
如风焦急地拉住将要离开的鹊妖说道:“你不管他们啦!”
鹊妖本就觉得自己从來沒这么无用过,被如风这么一问更是无地自容地说:“我不是不管他们,是管不了,我现在只能去给他们配点疗伤药,如果你真的很闲就好好照顾他们!”
如风失望地放开鹊妖的手,心乱如麻地回到依依床边握住依依的手说道:“公主别怕,有我陪着你呢?你一定会好起來的!”
他用右手握着依依的左手,仿佛在借给依依力量一般,也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稍微踏实一点。
依依好似听见了他的话,紧紧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被捏得生疼,他从沒想过依依公主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然而,这样的程度对依依來说并不算什么?她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在与这疼痛抗争,如果她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也许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疼痛吞沒。
突然间,如风的手被依依用力拉了起來,还在愣神的如风完全沒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已经被依依的牙齿紧紧地咬住。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如风的手已经溢出血來,他双眼微微泛红,眼眶里的泪将出未出,可见有多么痛苦。
可是?他宁愿被依依咬着,因为还好有他的手挡在前面,否则依依咬的就是她自己。
如风的另一只手用力地握着床沿,就像他承受了多少疼痛就要向床沿施加多少力量一样。
鹊妖听到了如风的惨叫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正在忙,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最好还是不要分神。
如风的声音带着痛苦,连字音都是颤抖着地说:“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想,依依所承受的疼痛一定比他还要强烈,所以他这点疼痛也未必能帮依依减轻分毫痛苦。
听如风这样回答,鹊妖也就安心地继续配药了,就算只是疗伤的药,早一些让他们喝下去,也许能让他们更有力气对付未知的考验……
云遥其实在疼痛一开始就已经醒过來了,但剧烈的疼痛却让他很不适应,就算他受了再重的伤,也不曾这样疼痛过。
这样全身的剧痛让他想到了玲珑珠,可他明显地感到玲珑珠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了,他与疼痛搏斗着,却还在不停地思索。
他想起來了,他最后遇见的是鬼王,玲珑珠是被鬼王夺去了吧!难道是因为失去了玲珑珠他才会这么痛苦,那么他现在是在哪里。
虽然一股浓烈的药草味让他想到了妖界的那个老头,但他还是费力地睁开眼睛,想证实一下,眼前是一片朴素的屋顶,他的左侧是墙,于是他忍着疼痛把头往右侧转去……
好熟悉的地方,的确是妖界的小屋,他再往远一点看去,那个妖女竟然也像他一样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等等,那妖女为什么会跟他同时疼痛,莫非玲珑珠并不是被鬼王夺去,而是被这妖女收回了,他不愿再忍受这耻辱般的疼痛。
云遥调整了自己的精气,让精气保持着自己的运行轨道而不被打乱,渐渐地,疼痛真的慢慢减轻了,他看着依然疼痛的妖女轻声骂道:“妖女,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如风听到了,如风转头对着一脸愤恨的云遥说道:“你说谁作孽,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们公主才不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