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澈脚步一顿，还是装作没听见般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

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

“进来吧。”苍凉空洞的声音徐徐飘起。

门吱呀地被推开，殿里环绕着佛教熏香的味道，几根不明不暗的烛火忽高忽低地在案台上跳动着。

而百里司空正背朝自己端坐在一尊佛像前念念有词，丝毫没有理会进来的离澈。

离澈讨厌这味道，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乱神鬼怪，放下手中的盘子，转身便出了他父皇静休的偏殿。

司空手中佛珠一顿，“澈儿。”

离澈面上闪过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转过身来期盼着些什么。

“以后别再送这羹汤来了，终是没有她的味道，父皇没那么喜欢。”语罢继续捻起佛珠来。

“没那么喜欢？她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了你却还想着她！她回不来了！回不来了！你何时想过朕的母妃？”离澈摔门而出。

百里司空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冰冷刺骨的声音，“这汤朕送了，你就要喝下去，这天下，都是朕的，是你以江山的主人施舍给朕的，朕感激涕零，现在朕给你的心意，你也必须给朕受了！”

百里司空面颊留下两行清泪，却也不去擦拭，不停呢喃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