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花缅亲自帮康穆宁沐浴更衣,待他上床以后又坐在床边陪他聊天。
康穆宁将花缅拉到床上陪他一起躺着,然后侧身搂着她在她耳边道:“缅儿从没对我如此温柔过。真让我受宠若惊。”
花缅抚上他憔悴的面颊,突然哽了声:“是吗?从此以后我每日都对你这么温柔可好?”
康穆宁握住她的手,轻轻牵起唇角:“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能得缅儿的陪伴,我心满意足了。”
花缅捂住他的嘴道:“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我们要一起醉梦枕云,聆水踏月,骞裳逐马,放棹渡流。你不是还想与我合跳一支掌中舞吗?等我生完孩子,我们要登上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在那里跳好不好?”
花缅以为他会开心地应和她,谁知他眸中突然涌起浓重的悲伤,很煞风景地道:“可惜,我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就算侥幸撑到那一日,我们俩谁也跳不了,只能站在山上吹着冷风大眼瞪小眼。”
是啊,的确是再也跳不了了。但让花缅难过的,不是她再也跳不了掌中舞,而是即将失去一个深爱她的人。
她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痛恨花若水和秋棠。她们屡屡害她也就罢了,却还要诅咒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觉得老天爷似乎是站在花若水一边的。
她咬牙切齿地道:“就是大眼瞪小眼也是好的。”还有什么事比睹物思人更让人绝望?
康穆宁以为是自己这句太过悲观的话惹她不快,连忙哄道:“其实只要有你陪伴,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觉得非常快乐。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这话本是为了哄花缅开心,不成想反倒让她更加难过,她涩声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心愿?”
康穆宁不假思索地道:“从四年前开始,我的人生就只剩一个心愿了。”
花缅顿感好奇:“是什么?”
“做你的情人。”
花缅捏了捏他的脸颊,嗤笑道:“你这个心愿还真是上不得台面。你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是啊,所以我以为这个心愿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你此刻就躺在我身边,就像做梦一样。”
花缅突然凑近了他,张口咬在他的唇上。
康穆宁痛得眉头一蹙:“缅儿为什么咬我?”
花缅故作无辜地道:“痛就说明不是做梦啊。”
康穆宁反口咬住她的唇瓣道:“被你咬痛了,我要还回去。”
不知是真被他咬痛了,还是又想起了伤心事,花缅的眼泪不听话地掉落了下来。
康穆宁吻上她的泪痕,打趣道:“这么点疼都受不了,还真是娇气。”
花缅心中一恸,眼泪流得更欢了。
本想逗她笑,却惹她更加伤心,康穆宁只得转移话题道:“你方才为我沐浴已经把我看光了,这是不是表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花缅脸上一红:“你说是就是吧。”
“可你还不是我的人呢。”
“那我也让你看光可好?”
“好。”康穆宁回答得干脆利落。
花缅于是拉开被子盖在他们身上,然后躲在被子里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康穆宁撇了撇嘴道:“你遮起来了让我怎么看?”
花缅只觉羞臊难当,支支吾吾地道:“还是不要看了吧,怪羞人的。”
康穆宁眸中不由漾满了笑意:“你这样赤身裸.体地和我躺在一个被子里就不羞人了?”他说话的同时,手也没闲着,开始从上到下地抚摸她。
花缅只觉心跳加速,脸上也越来越热。这时却听康穆宁哑声道:“吻我。”
似乎只要能让他开心,无论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会满足他。所以他话一出口,她立即听话地吻住了他。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地碰触着他的。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继续深入,不耐地吮住了她的唇,狂热地、猛烈地、用力地辗转研磨,深吸慢挑。他用心感受着她的唇舌,柔软的,娇嫩的,却也是脆弱的,如花盛开。
那让人窒息的热情使花缅瘫软无力,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心境空灵,如置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