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府邸门口,聚集了一批青年才俊,皆是听说唯才是举令之后前来投效的,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寒门子弟以及穷苦出身,只有少数人是世家豪强子弟,几十人排成五队站在门口,李历在前面带着,正在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虽然他们接下来要见的不是冀州牧韩馥,而是韩馥之子韩彦,但是现在的冀州就是韩彦说了算,所以李历需要提醒他们一下。
“公子彦为人和善,不拘小节,但是你们都需谨慎些,你们这些人当中,将来会有人位居高职,甚至不久之后还有可能接替我,但是现在你们还不是,谨言慎行,方能彰显沉稳之度,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都随我进去吧!”
在李历的带领下,一行人亦步亦趋而入,进入二堂的花厅之中,韩彦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给每人准备了一张案几,还有当下很是珍贵的左伯纸,左伯纸乃是当代最为珍贵的纸张,细腻柔软,在市面上是有价无物,一般都只有那些大族已经官宦之家才有一些,韩彦能将左伯纸拿出来,足以说明对他们的重视了。
“诸位都请坐吧!不要拘束,今天将大家都召集起来,为的乃是检验之前唯才是举令的结果,你们当中肯定是不乏贤德之人,但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擅长什么,若是盲目派遣官职,那就不明智了,比如你擅长数术,可掌计吏之职,可是州府却派你去做文书之事,那就难以发挥诸位的长处了,所以今天设下这么一个考核,就是确定诸位的所长,好正确妥善安排诸位。”
“我等谨遵公子安排!”众人在李历的示意下,纷纷应答。
韩彦点点头,笑道:“我本人不善这些考核,所以我只负责监考,具体的考核之事,由李治中、荀别驾和程都督负责,李治中乃八俊李元礼之从子,这一点大家都知晓吧,荀别驾乃颍川荀氏八龙之后人,大家也认识,程都督乃我冀州上将,前翻讨伐董卓之时,程都督先身士卒,驻守孟津威震董卓匹夫,或多或少也知晓一些,有这三位负责考核你们,你们不会觉得不够资历吧!”
这三个人搬出来,诸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程奂虽说只是一武夫,可是参加过讨董联盟,所以也算是镀了金的人,一场讨董之战牵出了多少英雄豪杰,自然不会所有人都被认识,但是你可没有办法抹杀他们的功绩,若不是袁绍迟疑不进,联盟只怕已经打进长安,将董胖子活刮了,哪有现在这般乱像呢。
“好!我现在宣布,考核正式开始,考校兵法武艺的,站到程都督面前,考校数、礼、以及杂学的站到李治中面前,考校政史的站到荀别驾面前,他们会对你们一一考核,若是觉得处理不当的,就到我这里来申诉,我会一直等在这里,直到你们全部考察结束方可,对于你们的成绩,州府会在三天之内进行安排,若是觉得不公,还可以到州府来申诉。”
当下一行人按照韩彦的指示,站到三人面前,开始了考核之事,考校兵法武艺的,由程奂单独面见考核,其他的都是以书面形式说出自己的见解,进行考核,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韩彦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到他们中间转一转,这些人当中会出现一两个可堪大用之人,到时候都是他的羽翼,所以韩彦很是重视。
“今天下分崩离析,诸侯并起,广施仁政是不错,可是一味以仁义治理,没有恩威并举,则难以做到凝聚人心,朝廷之所以弄得今天这个地步,就是因为恩威不足,以至于董卓敢行废立之举,诸侯却难以成事,所以当以法治民、以学导民、以仁感民,强兵、富民,缺一不可……”
韩彦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文章,觉得很是不错,有这样见解的人,定然不是凡俗之辈,韩彦看了看他的籍贯来历,是幽州广阳人氏,姓韩名观字曼游,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很是年轻,但是却有这样的见解,韩彦心中留了一个备注。
“孙子兵法,虽妙计层出,然需因地制宜,若只是依书所言生搬硬套,虽有百万之众,也难敌势弱之敌……”
“近冀州西北张燕犯境,你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以招抚为主,张燕本是豪强,少不更事,误入歧途,然此人勇敢果断,乃是将才,他在张牛角死后能够及时归顺朝廷,就可以看得出他这个人善于明哲保身,也懂得顺势而为,不是莽夫,今冀州强劲,张燕虽有百万之众,却是乌合之辈,且老弱妇孺居多,可战之兵不足二十万,兵械甲胄不精,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公孙瓒是没有精力收拾他,所以才会让他侵扰幽州西部诸县,张燕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韩冀州与公孙瓒开战,打的两败俱伤,他好从中渔利,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占据河北,因为那样他就成了下一个目标,所以对张燕应当晓以大义,收其兵民,为我所用,则冀州亦多一员良将。”
“若是你前往说项,你有几成胜算?”
“最多五五之数!就算现在前往游说,张燕也不会轻易归顺,除非韩冀州与公孙瓒开战,一战而胜,而后前往,张燕必定来降,但是现在却必须要去,现在去,在与公孙瓒交手的时候,张燕就会因为犹豫不定而不会侵犯冀州,所以虽然没有成算,却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