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那边季迟已经走远了,好像已经与他无关了,继续在这里自讨沒趣不如避免和方轻唯正面相对,落寞的背影印在杜晨宇眼底,但他沒有任何表示……
他不想给季迟留下一些莫须有的希望。
在车上,方轻唯绿着脸问:“才一晚上时间,你上哪儿搞來这么大的儿子!”
结果被杜晨宇一记眼刀切断了话头,须臾过后,杜晨宇看着窗外,似乎有许多复杂的感受,却又像是不带感**彩的说:“他是毕荣的儿子!”
方轻唯沒再说话,结束了刚才的玩笑心态,杜晨宇的话再清楚不过的,其中的含义,他又如何不明白呢?
回家以后,杜晨宇去了客房,他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在床上,刚起身活动了一下两条酸痛的手臂,那小家伙立马哭了起來,杜晨宇一刻也不敢怠慢,赶快抱了起來……孩子沒醒,眼睛是闭着的,可眼角却大颗大颗的滚落着泪水,哭声也很压抑。
梦呓中夹杂着英语和普通话,但主要以日语为主,杜晨宇只模模糊糊的听懂了几句……大概就是重复妈妈我不走之类的话,如同一只小手抓住了杜晨宇的心藤一样。
当父亲的人拾起了以前哄小小汀入睡时的催眠曲,一边轻声哼唱一边用温热的掌心安抚着孩子的背心,不一会儿,小家伙安静了下來,呼吸也趋于平稳,杜晨宇再次尝试把他放在床上,果然成功了,可是看着大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躯,他有点不忍离去,又在床边逗留了许久……
最终是方轻唯把他拽着离开的,回到卧室后,杜晨宇愤愤的甩开他的手,靠在墙边兀自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一会儿后,才冷冷开口:“直说吧方轻唯,那孩子是毕荣临走前托付给我的,条件是得到孩子的抚养权就能够掌控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相信到时候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制胜法宝,,你先别激动,我不是为你,不管怎样是我利用了那孩子,以后我会好好待他,也是为自己积德吧!”
方轻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而杜晨宇继续着接下來的话:“不带任何偏见的说,方凉景现在就是个疯子,我想如果你输了,我的结局就跟毕荣差不多吧……”
“怎会……”
“怎么不会!”杜晨宇说完这句,稍微冷却了一下情绪:“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支使迪非去撞死欣瑶的人就是他,陈年旧事,沒什么好说的,但每笔帐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们新婚之夜的契约该生效了,我要你打败方凉景,然后杀死他,你能做到吗?”
是啊!新婚之夜,用冰葬,用火魔,用他们共同的爱和欲,还有血许下的誓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
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方轻唯抱紧杜晨宇,抚平他刺的人遍体鳞伤的棱角:“我答应你,一切都交给我好吗?不要去想那些……把痛苦和幸福都交到我的手中!”我会给把前者独自承担,把后者双倍给你。
天快亮了,他们相拥睡了一会儿,短暂的告别,睁开眼睛,又回到了这个纷扰的世界。
杜晨宇掀开被子第一件事就想起那个小家伙,担心他是否还发烧,连睡衣都沒换就直接去了客房看孩子,打开房门,里面还是很安静,本以为还睡着呢?可走进一看才知道,小家伙正大睁着眼,带着不安审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两双小手紧紧抓着被子的边缘,显然是在害怕。
“你醒啦!”杜晨宇放低声音,不由自主的带着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小家伙把手中的被子捏的更紧,沒有回答,杜晨宇伸出手摸了摸他软软的肚子,问道:“饿不饿!”
孩子怯懦的点点头。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你生病了,要先吃药哦!”
小家伙从床上爬起來,跪在床边等药吃,杜晨宇赞了声听话,倒來了热水,结果药一拿出來,全是颗粒和胶囊,本來想弄成粉末的,结果小家伙抓起那些红红绿绿的药丸就塞进了嘴里,然后抱着杯子猛灌水。虽然吞下去了,但还是被噎的眼泪汪汪的,他擦了擦小嘴,看着杜晨宇,小声说道:“我已经乖乖吃药了,叔叔告诉我妈妈在哪里好不好!”
杜晨宇低叹一声:“那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我叫毕睿!”
“几岁了!”
“三岁半!”
杜晨宇低身蹲在床边,与毕睿保持视线平行:“如果是妈妈叫你和叔叔在一起,你答应吗?”
毕睿想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爸爸和妈妈希望你快快乐乐的,他们现在去另外一个地方找快乐了,等找回很多很多的快乐以后,就带回來给小睿,对了,我能叫你小睿吗?”说实在的,杜晨宇编这些话编得很吃力,因为欣瑶死的时候,小汀几乎沒有问过这个问題。